17日,宁远城内,王在晋坐在桌边发呆,桌子上摆着数份书信文书。
这些书信除了一封皇帝给的,其余都是心腹手下在京师搜集的各种情报。
有麻烦了。
皇帝不是要贪墨辽饷证据吗?
王在晋就将这几年蓟辽实际接受粮饷数额统计一番,以奏章的形式上报给了朝廷。
有满桂配合,这数字很容易就统计出来了。
就这么一组简单的数字,就足以掀翻户部、兵部、工部诸多官吏,说不定,能一锅端。
可是,根据搜集的情报,他忽然发现,这事必须要缓一缓。
可是,他的奏章已经发出三天了。
这就尴尬了。
宁远距离京师八九百里,没有急事的话通常只需要四天即到。
虽然也派了人日夜兼程去追,可只怕是追不回来了。
王在晋很恼火,这岔子出的莫名其妙。
他来宁远是进行再次削减粮饷事项的,即是给满桂站台也是监督。
本来预定是三天,结果五天也没回去。
阻力太大!
军饷发下就只有七成多,上次又削减了一成半,再削减一成,实际发到军中的也就只有五成了。
而且这五成可不是实打实发下去的,其中意思不需多说。
这阻力可想而知。
而他的驻地在山海关,结果驿站将这封信送到山海关察院后就不管了。
而察院那里也不知道他会晚回去几天,结果耽了几天不见他回去,这才送到宁远。
很恼火,京师这么大的事,就不能提前与他透个信吗?
但凡得到些消息,他都会慎重考虑的。
事已至此,只能祈求能将奏章追回来了。
再次考虑蓟辽清军之事。
是不是按皇帝的要求停下来?
琢磨半响,开弓没有回头箭,还是觉得不能停。
虽然不能停,但是可以拖,拖到京师分出结果再说。
顺天府、京营、蓟辽粮饷,三件事凑在一起,权当是给皇帝的一次磨炼。
如果皇帝能将这次危机处理妥当,以后将没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当然,必要的支持还是要做的。
这时候,稳住蓟辽就是对皇帝最大的支持。
随后几日,满桂愕然发现,督师也不急着催他了,凡事也好商议了许多。
宁远诸将则发现,王督师最近貌似心情不错,每天都笑眯眯的在宁远转悠。
————
18日,接到王在晋奏疏后,魏忠贤一面派人去通政司严令不得泄露消息,一面第一时间禀告皇帝。
与王在晋所想的相反,朱由检在魏忠贤禀告之后显得很轻松。
倒是让忧心忡忡的魏忠贤更加担忧。
皇帝好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啊!
实际上,朱由检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早些时间接到这个奏疏,他一定会犯愁。
因为牵扯太广,与他种田两年的计划相悖。
现在恰巧相反。
无论被迫还是主动,他现在已经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新政。
俗话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可他而一旦动起来,就发现这话并不适用于现在。
因为朝政已经是全面腐烂,纠缠交织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比如一个患上晚期综合征的病人,已经没法单独的去治其中一种病了。
比如他的本意是做一个试点,先整顿吏治。
可就像何廷枢所说,如果不整顿各种陋规,没人能在唾手可得的钱财面前保持清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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