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军权,单靠祖上的遗泽?
莫开玩笑了。
“现在皇帝又要三万军额...”
话没说完,就被李守琦给打断了:“给他,千万别再自寻烦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武平伯摇头。
张庆臻眼前一亮,问道:“你家胖小子在检阅时很是出了些风头...”
武平伯半响无语,只是慢慢的啜着杯中酒。
其实他在检阅之后就派家仆去寻儿子回家,却被胖子冷冰冰的一句‘没空’挡了回来。
他随即怒气冲冲的亲自寻去。
胖子站在营门外,冷冷的问了他一句:“武平伯,咱爷俩有几年没见了?”
这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几年了?
真的记不清了。
甚至若不是检阅,他连儿子的模样都忘记了。
果然,种的什么瓜结的什么果!
“自此之后,伯府是伯府,我是我。”
临走时这句话更是决绝!
面无表情的干了杯中酒,他喃喃的道:“逆子!”
另一人见张庆臻看过来,摇头苦笑:“大伙都明白,也不必说了。”
其实,有孩子在选练营的勋贵也都曾想过这事,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大家族里的庶子,那也是大家族出来的,起码的眼光还是有的。
现在是什么形势?
现在是皇帝不停的打击勋戚的时刻!
他们这些人得皇帝看重,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与家里再纠缠不清?
再者,现在他们也仅仅是个低级军官,着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庆臻咬咬牙道:“上次说的联络之事...”
李守琦拦住他的话头:“难!”
“强似坐以待毙。”郭侯爷道。
“坐以待毙还能活些日子,这么做恐怕会立即大祸临头。”
薛濂在旁冷笑:“呵呵,咱们可都见过禁军四营,反正我是没胆子做这事的。”
又叹了口气:“看样子皇帝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大不了咱们舍了权势换个平安。”
李守琦见他又端起了酒杯,皱眉道:“少喝点,继续说。”
薛濂没有理会,仰头将酒倒入口中,闭目回味片刻才道:“没什么好说的,咱们也都攒下了偌大的家产,即使是去做些生意也还能维持的。”
郭侯爷不以为然:“说的轻巧,谁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想法?”
薛濂嘿嘿一笑:“如果明天去给皇帝说,咱们都辞了职务去做生意,皇帝肯定会双手欢迎。
甚至,皇帝还会弄些生意交给咱们做。
要是不信,咱们赌一把如何?”
环顾诸人,薛濂接着道:“皇帝励精图治,可现在是什么形势?
现在皇帝虽然看似风光,却与文官、武将都矛盾重重。
如果咱们不仅不与他作对,反而主动给他搭把手呢?”
又自嘲的一笑:“当然,有京营例子在,皇帝很可能看不上咱们这些酒囊饭袋,不过换个平安还是没有疑问的。”
李守琦、张庆臻等人都沉默下来,在心里计算着利弊。
京师里的事瞒不过他们,皇帝领着心腹们将生意做的飞起,他们都是知晓的。
如果舍弃了军权,却在能生意上与皇帝搭上线呢?
可权势诱人,终究是下不了决心。
武平伯更是暗暗琢磨,如果不与皇帝作对,未来也未必不能借助儿子的权势。
毕竟,无论是从血浓于水还是多些后盾来说,儿子未必还会这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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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已经烤好了山羊,一人小心翼翼的走来过来,唯恐一不小心受了池鱼之灾。
“老爷,已经烤好了,现在上吗?”
薛濂大笑:“上,为什么不上?
老爷我还没喝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