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南有一道形如长堤的陆地向海中延伸,只需在另一边再筑一道大堤,就是一个绝好的港口。
除了一眼泉水,岛上全是石头与杂木,没有任何产出。
岛上有十几户渔民,通译没费什么劲就将房子全部买下。
只是渔民没见过银子什么样,迟疑着不愿收,他们只想要铜钱。
孙金见状命人拿出棉布,每匹按照两钱半折算,渔民这才欢天喜地的收下。
陆战队随即开始清理房屋,准备在此常驻。
-----
次日一早。
“请问上使此来有何贵干?”
“我们带了些货物要出售,还请崔县令帮忙。”
“下官不敢,上国早有知会,不许与上国人私下贸易。”
崔县令暗暗的叫苦。
大明使臣的贪婪他早有耳闻,什么价高质次强买强卖,甚至强索厚礼也不是稀罕事,没想到轮到他头上了。
与预想中不同,孙应元很好说话的样子:“那我们只好在此稍待几日了。”
这更麻烦!
崔县令苦笑道:“您没有文书印信,不能如此。”
孙应元充耳不闻。
“上使,这里是鄙国的地方,你们不能这样。”西林县令崔博涵苦苦相劝。
本来派人报知上官后,此事就与他无关了。
可现在就与他有关了,这是他的管辖地,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孙金挥舞着契书:“本官花银子买的地,你管得着吗?”
崔县令很想说,没经过官府用印这可是无效的,可终究没敢。
“您这样不合规矩,下官很难向牧使分说的。”
“我们买地放置货物而已,没什么别的企图。”孙应元笑道:“崔县令,这小岛甚是贫瘠,也没什么人烟,不如都卖与我们算了。”
崔县令只是摇头:“这不合规矩。”
“屁规矩。”孙金爆了粗口:“我们按照规矩让你国战船领航,这小子却扔下我们跑了,有事你找他说去。”
崔县令大怒:“上使如此蛮不讲理,是有意羞辱鄙国吗?”
“呵呵,区区一个芝麻官,折辱你又怎样?”
崔县令气的满面通红:“鄙国虽是藩国,却也不是可以轻辱的。”
孙金轻蔑的一笑:“怎么?崔县令还要派兵来攻打不成?”
“告辞。”崔县令倒也光棍:“二位就等着鄙国上书告你们吧!”
孙应元呵呵直笑。
随便告,本来就是皇帝派他来的。
-----
崔县令刚走,昨日那些渔民又回来了,想要再购买棉布。
孙应元一盘算,总是要有当地人做中间人的,遂与他们约定寻来客商就给半成佣金——只此一次。
他们倒也不负厚望,找了不少客商前来。
卖货之余,孙应元也下了不少订单。
大体说,朝鲜输出以皮毛、人参、苎麻布金银为主,输入则以药材、丝绸布匹、书籍等货物为主。
丝绸、药材与书籍利润有一倍上下,其余则有三五成的样子。
盘算一下,这次肯定是空船回去了。
幸好主要任务开辟航线已经完成,再来也就是七八日的事。
留下一个陆战大队二百人与一个账房处理各种琐事,孙应元扬帆启程。
----
明国船就在江口?
事关天朝上国,水营正四品水军佥节度使李久英不敢怠慢,接到报告后迅速派人向上禀告。
洪州牧使崔始源接到报告也不敢擅做主张,再次向忠清道观察使汇报。
朝鲜朝廷接到奏疏后,也是颇为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