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王兄只需将他们派去,由得他们清丈就是。”
王泓泽放下心来,慨然道:“既然如此,在下愿为苏员外略尽绵薄之力。”
苏员外大笑,举杯邀酒:“如此,则户房书吏必有王兄之名,在下就提前祝贺了。”
“承您吉言,请。”王泓泽也是笑容满面。
这一顿酒,直吃到月上柳梢,诸人步履蹒跚方才散去。
五月十五日,殷启正如期签发税票,命衙役们送至各里做些准备,随即派出学子等人奔赴各乡里清丈田亩。
王泓泽也按照苏员外的指示,将三两个没有把握的学子派到了没有势豪田地的去处。
清丈基本上算是很顺利,各处也都配合的很,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可惜,数日后一个消息将殷启正的脑袋震得直嗡嗡——何廷枢派人告知他胥吏手中有一份私册,并要求他全力搜查。
私册?
还有这玩意?
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弄不好就会栽在这上面,赶紧请幕友们商议对策。
“这可是天大的麻烦。”胡宗顺苦笑不已。
这真是飞来的麻烦,你说你们这些胥吏,偷偷摸摸的弄点油水就得了,居然还搞出这么个破玩意来,就没想过有今天吗?
不过他也明白,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来才能方便捣鬼。何况,离任时这册子只怕也能卖不少的银子。
现在事情被揭发出来,胥吏反正就那样了,他却不得不琢磨怎么才能正确的擦屁股。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抢先下手将册子弄到手了。
“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了。”考虑半响后胡宗顺道。
殷启正点头,与他想到一起了。
胡宗顺继续道:“如今只能倚仗势豪们了,如果想找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没人能比这些地头蛇更快。
在下这就去寻苏员外。”
“越快越好。”殷启正顾不得什么了,仔细叮嘱道:“务必不能让别人得到这册子,对已经被人查抄的册子,按照册子清丈。”
“在下明白。”胡宗顺点头。
——
苏员外听后也是大吃一惊:“如何就弄出这么个纰漏呢!”
胡宗顺苦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苏兄还是回去覆命要紧。”
“在下晓得。”苏员外点头:“我马上就回去告知老爷。”
消息传回去,这些人连生生掐死胥吏的心都有了,私下里一商议,发现还就得按照胡宗顺说的办,也只得撒出人马先将此事处理妥当。
各家都在暗自担心,据说已经查抄了一些私册,却不知会牵连到谁家。
但愿不是自家,免得被揪了辫子大破财。
还有些手尾,本来议定的清丈数额有些不合适了,要重新议定。
幸好势豪们动作比较快,等锦衣卫来拿人查抄时,胥吏都是一口咬定本地绝无此事,即使是受了一些刑讯也没有开口。
他们很清楚哪边更可怕,要知道锦衣卫顶多要了他们的命,那些人可是会牵累老小的。
——
此后的事不必多说,逋赋已经解决,清丈也在顺利进行,总计清查出隐田近千顷,又有抛荒地三百余顷。报到顺天府后,何廷枢来信表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