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已经成功推进到距莫斯科仅500公里的地方了。
事实上与俄军作战的艰难的确很令拿破仑大为光火,库图佐夫那老东西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的部队时而全线撤退,时而负隅顽抗,拿破仑甚至觉得库图佐夫此人甚至有点精神问题。
前方的战斗刚刚告一段落,拿破仑便决定带着亲随前往战场巡逻——说是巡逻,只不过是上到前线看看战争结束后的战场罢了——这是很多国家不言自明的传统,拿破仑身为领袖,尽管正面作战时他不需要上战场,仅仅只需要在后方的指挥部里发号施令,便有无数的传令兵通信兵指挥官聆听他的教诲,按照他的意愿指挥自己下属的军队。
但是他仍旧需要去战场上走一遭,毕竟这不仅仅是一项例行公事,更是对勇士们应有的尊重。
俄军的抵抗很顽强,与拿破仑从前遇到的摧枯拉朽的敌人不同,俄军虽然缺乏重炮和新式步枪,但武器和弹药的准备还是足够的,拿破仑的军队和俄军打的有来有回,这满地的尸体和冒着黑烟的焦土便是明证。
拿破仑虽然漫步在战场上,心思却在想着别的东西,他是大战略的制定者,虽然不需要参加战斗,但是他所制定的战略战术计划却对每一场战斗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
“这个人是个勇士,把他厚葬了。”拿破仑指着躺在焦土上的一具尸体说道,看这人的装束,应该是一名俄军的军官,是个指挥骑兵连的贵族。
年轻而勇敢的贵族稚嫩的脸上保留着死亡时的恐惧和坚决,他的手中紧握着那个骑兵连的战旗,他的尸体则被胯下的战马压住了。
看起来这个贵族是死在了冲锋的路上。拿破仑没有再管那具骄傲的尸体,他继续在战场上踱着步。
“皇帝!”“陛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伤员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他们一见到拿破仑便激动地浑身颤抖,甚至连自己残破的身躯也不管不顾,任由鲜血从他们的额头,双手,四肢,他们身体的任何可能的部位流下来。
拿破仑摆了摆手,示意派人安顿这两位活下来的勇士。事实上他已经有些疲惫了,战后的战场能视察的东西不多,除开满坑满谷的人与马的尸体之外,便只有不停地呼喊皇帝万岁以祈祷救治的伤员和不断在肮脏的泥地里挣扎喘息的将死之人。
他们大多是恐惧的,不解的,不甘的。他们有些人只是被无端抓来的壮丁,对死亡的恐惧早就淹没了他们的内心,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死在这里,为什么自己必须死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而不是在子孙后代的环绕下躺在床上安详离世。
有些还活着的人则开始咒骂这场该死的战争,咒骂着这该死的一切,他们开始疯狂地袭击周围的一切,包括妄图把他们从死亡边缘拉出来的任何人。
战争总是造就了无数的死难者,同时也造就了无数的疯子、精神病人和罪犯。拿破仑当然知道这一切,他同样也知道让这一切发生的不过仅仅是自己的野心罢了。对于小人物来说,战争是一出可笑的闹剧,是让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平白无故消逝的暴行,但对大人物来说,战争则是一出让他们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和规划的美妙歌剧。
拿破仑曾经也不过是这么一个小人物,但是他终于成功从小人物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风头一时无两,操控整个欧洲局势的大人物。
如果不是战争,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一切。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错,对一些人来说,战争只是上位者的游戏,是上位者夺取利益的工具,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战争却是绝好的晋身机会,他们能够在战争中脱颖而出,能够从一枚微不足道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为操控整个棋盘的大人物。
拿破仑绝对不会同情那些哀嚎着的伤兵,哪怕这些人忠诚于他,发誓为他献出生命,他也不会同情他们。他只会象征性的让随从去帮助他们,去拯救他们,去让他们更加地崇拜自己。
对拿破仑来说,野心即一切,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关注,乞求上位者的施舍而活下来的人,没有价值。
俄军的司令部设在一处山头附近的小村子里,库图佐夫并不能从这里看清整个战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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