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宗之主,灵境第六级阶梯的剑仙大能,听闻再踏三级阶梯便可择日飞升。
说不定他还能与对方互惠互利一下,让对方帮助自己逃脱这诡异的青玄观呢。
有利可图,江河自然也便愿意多费些口舌。
江秋皙消化着江河的所说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河的心也不由紧紧提了起来。
他开始琢磨有没有其它能说服人的措辞。
要不干脆把多元宇宙的概念拎出来?
就跟她说,也许这世界上不止有一条时间线,我们所做出的任何一个选择,都有可能延伸出无限而不同的可能,塑造出截然不同的多元宇宙?
她能理解这个概念么……
江河看着沉思的宗主大人,也陷入了沉思。
经过短暂的交流相处,他觉得江秋皙并非是个没脑子的,能迅速理解一套有别于常识的理论,至少称得上一句有脑子。
她只是有些……单纯?
是那种隐藏在冰冷、无情的外表之下的单纯。
绝非什么野性的纯真。
而宗主这个职位,或许赋予了她别样的形象色彩,但在江河眼里,看不出她有多么深谋远虑。
想来剑宗的宗主之位,也是修为高者居之了。
“你说得对。”
正在江河头脑风暴之际,江秋皙终于不再深思。
她点了点头,认可了江河所说的话。
但江河看到她发梢上的青黑并未褪去,想来是心中的困惑未能完全消除。
也正常,毕竟事实就是:江河并未遇到一千年后的江秋皙。
无可辩驳。
当下也只是稳住了她的心,让她对未来还有些盼头罢了。
于江河而言,却已然足够。
“反抗也许会死,不反抗却一定会死。”
江秋皙重复着江河的话,握紧了那柄藏在鞘中的长剑剑柄,
“如果连试上一试的勇气都没有,我又如何对得起手中的剑。”
也许江秋皙只是在安慰自己,但江河还是不由松了一口气:“你能想通就好。”
江河能看出来,江秋皙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命运的‘死局’实在太过惊悚,饶是她这般活了千年的人物,陷入迷茫也很正常。
兴许时间久了,不用江河解释,她也能想通。
但江河可没有这个等她自己想通的时间。
“你来帮我。”江秋皙又道。
这次的语气仍然冰冷,甚至多出了一分不容拒绝的态度。
这一刻,她的样子才真正像位一宗之主,而非一个杀胚,一座单纯的冰山。
江河深知自己跳进了自己埋的大坑里。
但确实没办法,他在说出这番理论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这个结果了:“我毕竟来自一千年后,兴许可以在未来找到过去所发生的历史,帮你防患于未然是么……”
江秋皙并不避讳:“没错,你很聪明。”
“不是不行。”
江河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他想要活着,想要逃出青玄观,就注定不能鱼死网破。
但他需要利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让我不惜代价的帮助你,没门。
当然,江河自认这种态度不能在明面上摆出来。
很多时候不都这样么。
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明面上却总要打打机锋:
“这理论毕竟都是我提出来的,能帮上忙的我自然会帮。只是我现在可能有些分身乏术了,没办法帮你。”
可宗主大人不这么想:“收起你那一套,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功法、剑经、财富……你想要什么。”
见对方都这么爽快了,自己再拐弯抹角也不地道,江河便道:
“不论之后如何,当下,我需要先逃出去。我所在的道观,我的师父,都很不对劲……”
江河把自己在道观中的经历,尽数告知于江秋皙。
“我现在便如笼中鸟雀,被困在这一隅之地。想要帮你搜集过去的历史,一直待在这里等死可做不到。”
“你师父是何境界?”
“不知,可能地境,又或者天境?总之深不可测,是我所望尘莫及的。”江河虽不愿意承认,但逃脱青玄观的难度难如登天,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想到眼前这位宗主大人,无论如何也是站在天下之巅的人物,江河不由期许道:
“你既是灵六境修为,不知能否助我逃出去?未必要杀死我师父,只要给我创造可乘之机便可。”
“我做不到。”
江秋皙并不避讳自己的无力,摇了摇头,“此方空间束缚着我的力量,无法向外泄露,更别提跨越千年的时间。”
“那真是可惜了……”
江河叹道。
要是江秋皙能一剑斩杀那老比登,自己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想脱困之法了。
果然一切未知的恐怖,皆来源于火力不足啊!
“但这或许与你有关。”江河叹息之际,江秋皙却语出惊人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