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杀了我——”
惊疑之中,江河竟是听到耳边有人在与自己对话。
“什么!?”
那像是一个女子在自己的耳边痛声哭喊,在祈求自己帮她完成她的愿望。
“铜钟里……有人?”
江河霎时间意识到铜钟里似乎有‘人’,在帮助自己!
他暴喝一声,强行让‘死剑’的剑压随着他的指尖,涌入到铜钟的青铜之躯中。
失去了灵光庇护的铜钟,被江河的剑气轻易斩出了裂痕。
青铜的碎屑自钟身上迸发炸裂,耳边女子的哭喊成了痛苦的哀嚎。
可她仍然没有阻止江河——
江河乘胜追击,凭‘死剑’最后的一抹灵气,彻底击溃了铜钟整个身躯。
那铜钟的身躯随死剑的余波轰然炸开,碎成大小不一的铜片,落在积水的地板上,它终是在这寂寥的雨夜里爆发出一声刺耳的钟鸣——
“谢……谢……”
江河大口喘着粗气,半跪在青石地板之上,可他环顾四周,那钟里的帮助自己的‘人’,却并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有人,向我道谢?”
江河只在短暂的疑惑后,便拉拢回思绪,不去胡思乱想。
也许那人已经离开,也许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但这都不是现下的自己应当考虑的。
而今铜钟已毁,便意味着他已彻底脱离青玄子的掌控,可以在青玄子追查不到的当下,离开这座巍峨剑山!
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我飞!
他不愿久留,兴许青玄子已经意识到青玄观出了变故——纵使他的目标是顾青山,但自己倘若不立刻离开,难免会生出意外事端。
好在左半边脸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此时的江河哪怕感到身心俱疲,却仍然能强行打起精神,思索如何离开。
可还不等他转身,却见那铜钟被毁后的废墟里,赫然显现出一抹微弱而洁白的光晕。
“这是什么……”
难不成毁了一座铜钟,还能掉装备不成?
他连忙蹲下身子,拨开了那青铜废墟,只见一颗半拳大小的乳白色圆润小球,正静静躺在废墟之中,散发幽幽光晕,为这漆黑的夜晚照出几分光亮。
“人死后,灵台会化为凝聚灵气的灵丹……这是——灵丹!?”
江河迟疑道。
一座钟也有灵台?
“不对不对……也许不是铜钟拥有灵台,而是……这铜钟本身就是因为这灵台才具有的灵性。”
想起毁钟时,仿若有个女子在自己耳边哭喊,江河觉得这乳白的灵台,或许便是那女子所留下的。
“青玄子,把一个人的灵台装入器物里,炼成了灵器?”
江河发现,自己真是有些低估了青玄子的底线。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颇为合理,青玄子本就是用拿人命来充作自己计划的肥料,如今用人身来炼器,倒也符合他的人设。
江河捞起那半个拳头大小的灵丹,思索片刻,道:
“你既已身死道消,这灵丹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用以填充我的灵台吧……”
如今灵台亏空,连带着江河整个人都有些心力憔悴,将这灵丹中的灵气引渡己身,既能迅速恢复体力,亦能给予自己极大的安全保障。
自己只需把握时间即可。
不多耽搁,江河将灵丹置于身前,连忙观想起那无名功法。
江河好似又遁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
眼前兀地展开一副画卷,便如先前在后山上所观想到的剑宗弟子一般。
只是这次画卷中的内容,必然不可能是枯骨尸骸般的剑宗弟子。
江河着眼目光,只待瞧瞧那铜钟里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可当看清那画卷上的景象时,他却大惊失色。
那画卷上赫然映出了一张脸——
青玄子的脸!
只是画卷上的青玄子,却并不如江河印象中的一般苍老。
他有一双有神的凤眼,上挂浓密剑眉,搭在轮廓分明的瓜子脸上竟十分英俊,那一撮山羊胡须拉长了整张脸的比例,虽有些怪异,却无伤大雅。
竟是中年时期的青玄子!
画卷中的青玄子,正紧紧盯着面前的俏丽女子,眉眼之中透着不怒自威的严厉。
待江河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又是一惊。
这女子,竟与青玄子有着五分相似!
那她的身份……
青玄子的一声高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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