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顾青山连忙摇头,
“你突然这么说,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还害羞了?”
“不是害羞……只是,有些开心?可以这么说么,总之很想要谢谢你。”
顾青山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符合当下心情的词汇,便真诚感谢道。
的确,如江河所言,这蛊虫在自己身上始终是个祸患。
但她不主动提及这些,便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要求江河再为自己付出什么。
这蛮国贼子们,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没有袭击江河,江河若是再自私些,大可对此事视而不见,旁观避之。
可他还是不顾危险,一人面对两个蛮国贼子,凭借过人的头脑救下自己。
而今才刚刚虎口脱险,她深知,对方能救下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再要求对方重新直面危险,那便是得寸进尺了。
身中蛊毒是自己的事情,她宁可想办法自己解决,也不愿拖一个无关之人下水。
但她没预料到,江河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没自己考虑的这般拧巴、这般复杂。
他只是想要帮助自己,帮助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这让她又想起了,那日雨夜下,江河对青玄子所说过的话——
“活着是有上限的。”
他想活着,他想好好活着,他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
这么说来,他如此帮助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算是他所在乎的人了?
顾青山紧紧盯着江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既然都是朋友了,那自己定然不能只承蒙他的恩情,总该想些办法回报他才是。
可自己能回报些什么呢……
江河见顾青山突然对着自己上下猛瞅,一时间不能理解,完全不知道这妮子的心思飘到了哪处角落。
实在受不了对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他便开口道:
“没什么好感谢的,你之后不还要给我提供住处么?到时候给我安排个好点的房间就行。
总之,方才战斗的时候,我消耗了太多灵气跌境了,现在我得赶紧补回来。我们且换个地方让我汲取灵气再说。”
顾青山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自然也听江河的意见。
于是江河便捞起了四哥的灵丹,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两个人还没走上几步,却皆是感到听到一阵彻骨的凉意袭来。
那是风。
不久前才下过雨,空气都有些湿润,这阵初夏晚风竟是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周遭的林叶都因冷风沙沙作响,晚风卷起了林叶,向着天空腾挪翱翔着。
江河觉得这风来地不对劲,便停下了脚步,随着晚风一同看向了天空。
先前的雷柱穿透了茂密的枝叶,透出晚间时分的明澈月光,有几片叶子自那洞口飘过,江河暂时看不到月光与飞叶之外的事物。
“怎么了?”
顾青山的五感没有江河灵敏,她只能感觉这晚风很冷,除此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但江河却能听到自己的耳畔,传来那遥远而清亮的破风声。
“有人来了。”
那风声越来越近,像是冲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这下就连顾青山也听地真切。
“我们要走么?”顾青山看了看躺在地上焦黑的死尸,问道。
“走不了。”江河听着耳畔的声响,摇了摇头,“这速度,我们跑不过。”
别说带着顾青山一个凡人了,就算是自己卯足力气冲刺,估计也没有这风声来得快。
他又以拂尘卷起了顾青山手上的那柄铁铲,随后捡起地上四哥遗留的那把钢刀,静静等候风声的赶来。
只消片刻,他们便听到了一位男子的呼唤:
“小道士,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地上躺着的死尸是谁?”
江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那原本透着月光的洞口上,已占据了一个人。
对方一袭白衣,明月挥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更白净英俊了。
他脚下踏着一柄飞剑,身后似还有一位同着白衣的曼妙女子,看不真切面容,一同站在那飞剑之上。
江河便宛若那井底的青蛙,凭着林叶间的那抹空洞,紧紧盯着那俯视着自己的男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道:
“你们是谁?”
那英俊的男子只是轻笑道:
“我们师兄妹二人来自万仙山,此次是随同门师兄一同下山,来俗世搜寻邪教孽党。不久前瞥见此处似有雷鸣作响,便想着过来瞧瞧真相、碰碰运气。
小道士,你是出自何门,要去何处?这地上死去之人,与你又是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