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掐死——
“你杀了我兄弟,我也要杀了你的女人!!”
忽大郎双眼变得通红,不再有什么制衡、交易的欲望,只一心要将顾青山活生生掐死在手里!
但江河却不慌不忙,朗声道:
“你不会想这么做的。你还有一个兄弟不是么?”
“!!!”
忽大郎霎时间反应过来。
他忽地松手,让顾青山得以喘息,又将目光落在了一直闷不吭声的忽二郎身上:
“老二!”
忽二郎没有回答他,似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河道:
“忽大郎,我杀你兄弟,就是要告诉你,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你说什么!?”
“你该不会自信的以为,控制了顾姑娘,就有资格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判了吧?”
江河料定忽大郎在乎兄弟之情,这才故意拉扯起忽大郎的情绪。
毕竟若是忽大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又何须与他在这里掰扯如此之久,早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出手杀他了。
他不杀第一时间杀自己,便是忌惮自己——
尤其是,自己手中的人质!
江河深知,想要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权,就要时时刻刻牵着对方的鼻子走。
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很在乎顾青山的样子!
因为让对方站在平等交易的位置上,便是亲手将自己推向下风。
甚至都不需要对方占据主动,只要忽大郎意识到,他手中的人质真的能起到制衡自己的作用,那自己就注定会在博弈中失败。
因为他还不够强!
既然忽大郎挟持顾青山,那自己便更不能留情。
只要透露出半分的关切,那自己该输了。
他要时时刻刻压迫着对方。
就像现在一样。
江河深知这一切。
所以他强压下杀人后带来的负担,心中不断想着,他们也不过是屠了一村百姓的人渣,没什么好可怜的。
于是又摇了摇头,又走向了忽二郎。
忽大郎吼道:
“你莫要再动老二一根指头!不然我真杀了你的姘头!”
江河摊了摊手,看向忽大郎:
“如果你想让你这二弟死在你手中,大可这么去做。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其实顾姑娘对我而言,还算比较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你真以为我是傻子!?”
忽大郎完全不信江河的说辞,
“不重要,你能为了给她解蛊做到这种地步?”
江河笑了笑,只道:
“你不清楚我有什么目的,甚至还不清楚我是谁,所以会误会也理所当然。”
“误会?”
“对啊。我这么帮助顾姑娘,无非是想让她欠我一个人情而已。但这个人情也无关紧要不是么?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人情,埋葬掉自己的性命。”
江河见这次连顾青山都回过头来看向自己,只想着,这次硬着头皮也要笑下去。
他继续道:
“这位顾姑娘,毕竟是国公之女。无论如何,在鲤国都是有着一定分量的,我之所以冒着这么大的生命危险来帮她,自然是有求于她。不然我图什么,图她伤疤累累的身子么?”
“江河!”
顾青山见江河口无遮拦,第一时间本还有些恼怒。
但从先前与江河相处的判断来看,江河也并非是那种,将自己的所有心事脱口而出的笨蛋。
只消片刻,她便意识到,江河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定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故而她只气急喊了一声,便连忙住嘴。
但顾青山的反应,反而正中江河下怀。
他倒是希望顾青山能配合自己,多演演戏,让忽大郎真的以为,她对自己没那么重要。
“你不图身子,那你又图些什么?”
忽大郎只当江河是在放屁。
但此时忽三郎刚刚被杀,自己最后一个兄弟忽二郎被控制在江河的手里,二人正处博弈时期,纵使心里想的是如何把眼前这道士给生吞活剥,如今也只能暂且听一听他的理由。
他承认,自己的确忌惮江河。
忌惮他最后一个兄弟!
江河平淡道:
“还能图什么?而今蛮鲤两国交战,蛮国有国师坐镇,鲤国唯有靠着龙气负隅顽抗,危在旦夕——
我所图的,自然也便是这鲤国的国师之位了。”
“国师?就你?”
忽大郎嗤之以鼻,
“这鲤国当真是无人可用了,就连你这小小道士,都能生出当国师的念头?”
“小道士怎么了——
再小的道士,不也能杀了你三个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