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比那圣母婊好太多了。”
“圣母婊?”
“就那个女的。”
江河哼哼道,
“要不是打不过他们,我高低给那女的脸上来两巴掌。”
顾青山也十分不待见那个苏师妹,毕竟她也算半个利益受损方:
“她只是在发散无端的善意罢了。若是被屠杀的是她的亲朋好友,她也便不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了。”
“在理。”
江河觉得顾青山的性格真是相当对胃口。
她很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立场,亦知道自己在这立场下应该做些什么。
而且长得还漂亮。
这样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见啊。
“不过,还是太弱了啊……”
江河无奈地耸了耸肩,
“菜是原罪,就算心里多么想给她两耳刮子,也总归是要看情况行事的。”
别说是那护着苏师妹的师兄了,就凭江河现在的能力,打个苏师妹估计都能让他死上八个来回。
更别提二人身后,还有那一直旁观的洛师叔。
她虽是旁观,但江河动一下她师侄试试?
硬的不行,也便只能听之任之。
得亏那师叔压制着两个弟子,没让他们肆意妄为,致使自己还能在口头上占些便宜,泄泄愤。
不过也终归是被记恨上了。
但江河对自己还算有信心,阮酥酥的灵丹虽已消耗大半,但也仍能供自己提升修为。
倘若日后再见到那两位仙山弟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嗯……还是太弱了。就像,我如果也能更强一些,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顾青山对此也深有同感。
但她所在意的,不仅仅是苏师妹的所作所为。
更有拖了江河的后腿的愧疚。
江河笑道: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如果没有你,我们连那耍刀的忽四郎都打不过。”
“可如果没有我,你也根本不需要和他争斗。”
“没有你我还下不了山呢。”
“……”
见顾青山霎时语塞,江河不由笑道:
“这又不是分锅大会,事情发展到现在,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努力。
我们没必要去纠结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们只需要从过去提取教训就好。就像这次我们知道自己很弱,那我们就努力变得更强。”
顾青山也明白,过去无法改变,听到江河的安慰,也不由提了提心神,将这些自责暂且抛之脑后,充当日后努力的动力。
想到自己总是被江河安慰,顾青山都不由好笑道:
“我都不想和你说谢谢了,遇见你之前,我和人道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遇见你之后,我却总是觉得有愧于你……”
“没事,口头上的谢谢也没那么重要。而且道谢多了,也怪生疏的。”
这才哪到哪。
江河想起前世有俩孙子,借自己钱的时候就从不道谢。
没拿到钱的时候,先喊上一句“爸爸救命”,等拿到钱后,又势必要得瑟一句“不愧是我儿子”。
可在自己身处异乡,无法陪在躺在病床上的老妈身边时,也是这俩孙子起早贪黑的,去给二老帮忙,又时时代替自己探望他们。
其实很多交情,也不是从你一言我一语里表达出来的。
唉……又有些想家了呢。
“那不行,该道谢还是要……”
顾青山摇了摇头,只觉得不说出来就不足够真诚,便又要继续说些什么。
可她刚一抬头看向江河,却见江河正用右手撑着脸颊,手肘搭在桌上作为支撑,已然悄悄睡了过去。
果然还是太累了。
顾青山见状,也便识趣地不再打扰江河。
她只看向一边屋舍的土炕,心想要不要把江河扛到床上去,让他好生躺着睡会儿。
思索之间,她又把目光落在了江河的脸上。
“要是没这些脓疮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转而一想,这种睡姿肯定不太舒服,便静静走到江河身边,想把江河整个抱起,再放到床上。
她对自己的力气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她正欲动手,弯腰时,却忽然瞥见江河那平静的睡颜。
她就在江河的右侧,看到那张干净清秀的面庞,只觉得越看越和谐。
霎时间,她与江河近在咫尺。
虽然心房比起方才来说有些剧烈,但她也并未因此而羞红了脸。
她只是细细打量着江河的嘴角——
那里正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平淡,而又真诚。
“应当是个好梦吧。”
顾青山心想,
“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