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
但江秋皙仍是不曾听闻,
“至少在如今,我还不曾听过有什么‘天庭’存在。但我知晓,修士跨越灵境桎梏,渡劫飞升后,便会脱离生灵洲,去往更高的天穹。
兴许千年后的‘天庭’,亦是那穹空之上的仙人所设立。”
“这样么……”
江河没想到,那青玄子提及的‘天庭’,竟是最近才新立的道庭。
不过这倒也无关痛痒,最多是晚知道一些内幕而已。
既已踏入仙途,迟早要与那天庭扯上联系,同样不急于一时。
见江河没什么要问的了,江秋皙也便将话题,引回她先前被匆匆打断的时刻:
“江河,我且问你一件事。”
见宗主大人语气生冷,江河也不免正襟危坐。
“你可与外人提起过,你我跨越时间相遇之事?”
江河如实回答:
“从未。主要这种事情,有些耸人听闻,说出去于我而言也并无什么益处,我没必要自找麻烦。”
江秋皙点了点头:“我提起过。”
“嗯?江宗主是遇到了什么状况么?”
“剑宗覆灭一事非同小可,我既为剑宗宗主,在存亡之秋时,定然没有隐瞒藏私的理由。可就待我想要将此事告之他人时,我却感到有什么事物掐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没办法说出半个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江河知道宗主大人不可能与自己开玩笑,思忖片刻,便答道:
“两种可能,一是有什么更高的存在,策划着这一切,把我们二人当作实现他目的的桥梁,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故而无法发声。
第二种,则可能是……因果律。”
“正是。”
江秋皙毕竟活了千年岁月,虽然不曾触及到时间的道理,但对于因果也有着自己的认知。
因果律的存在,便奠定了‘过去不可改变’的事实。
正因过去不可改变,所以当你试图以某种方式改变过去时,也便会被因果的规律所修正。
其表现形式便是——
让你说不出想说的话,让你做不了想做的事。
可若是确定了‘因果律’确实存在,那便奠定了‘过去无法改变’的这个事实。
那他们二人所谓的‘挽救剑宗’、‘挽救自己’的计划,无论如何都会受到‘因果’的阻碍——
所以他们便注定了会失败。
因为‘过去’已经注定,致使‘现在’无可辩驳。
江河抬眼看了宗主大人一眼,却见对方的面上并未显露什么神情,只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道:
“江宗主,如果这世上真有‘因果律’制约着你,你会放弃反抗既定的命运么?”
江秋皙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早在你我初见之时,便已经确信。”
既已确信,便不会更改。
无论阻碍为何,无论是否注定。
她都会拿起她的剑。
江河笑道:
“既如此,我们便不必担心因果的制约。毕竟我们只知道有因果,却不知道是何种因果。
还记得我说的么,在箱子没有打开之前,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猫是死是活。”
江秋皙看着眼前的小道士,还能在这时展露自信的笑容。
便好似无所畏惧。
也不知他是真的无畏,还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但这份心意,她确确实实收到了。
她也笑道:
“正是。”
她的笑容不再如先前般不易察觉。
江河切切实实,瞧见了她那转瞬即逝的笑容。
恰如凌寒处兀自盛开的雪莲。
寒山孤岁月,芳妒红颜绝。
她清冷孤高,几乎从未有人见她笑过。
可真待她解颜一笑的时候,哪怕就是群芳,也要妒忌她盛开的容颜吧。
“江河。”
不知是否是错觉,宗主大人那原本寒潭般的语气,而今听起来都有些柔和了,
“你辛苦从鲤国历史中寻找真相,又为我提供了改革试剑的思路,出乎我的意料。
因此,除了你本该应得的之外。我还可满足你一个,我力所能及的愿望,以表达对你的感谢。你大可好好考虑一番。”
力所能及的愿望?
江河愣了愣,竟是没想到宗主大人竟会如此奖励自己。
“什么要求、愿望都可以么?”江河喃喃问道。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且不太过分。”
江河明了。
一切解释权归宗主大人所有的意思。
可他现在又想要些什么愿望呢?
功法?剑经?
这些好像都不是那么紧迫,慢慢都会有的……
如此一来,江河反而有些踌躇犹豫了。
江秋皙也并不着急,反正解释权在她的手里,她也不怕江河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江河左思右想了半天,似是想明白了,最终道: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