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好应付鱼幺幺,为了不让两人心生嫌隙,便道:
“是我看你那日举措奇怪,执意要问的。我威胁顾姑娘,她若是不告诉我,我便不帮她治伤。你也不希望顾姑娘一直身负重伤无法医治吧?”
顾青山奇怪地瞧了江河一眼,心想江河讲话还真是没个准。
谎话怎地张口就来。
还都挺合理的。
不过,也确实为她挡去了鱼幺幺的穷追不舍:
“不行不行,我开玩笑的。你必须好好治青青姐!”
见江河早就知道了内情,鱼幺幺心里也算是缓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执意要让江河竞选国师,无非是抱着两个目的。
第一,便是如江河所言,通过‘帮忙’这个举措,不让两人把自己排除在外。
第二,也算是为自己争一口气。
如果——如果江河都能在父皇已经既定了国师的当下,排除万难,竞选成为鲤国国师。
那自己的灵台,是不是也有排除万难,成功修复的机会?
她想要给予自己一线希望,不想错过每一个‘万一’。
她真是这么打算的。
可今日上午便得知,自己的灵台,有可能通过那万仙山的薛正阳修复的她,第一时间先是看到希望似地雀跃。
紧随其后的,便是犹豫。
毕竟那日,本就是她执意让江河努力试一试的,如今反倒希望‘对手’薛正阳成为国师。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算是一种‘背叛’。
她还犹豫着,是否要劝阻江河,告诉他事实,让他别那么努力竞争什么国师了。
但这话又不好开口。
她其实,并不是很想见到别人怜悯自己,冲自己无奈摇头的可惜模样。
对她这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她都有些厌烦。
多到她也开始怀疑自己。
但江河早早便知道了,兴许他早就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惋惜过了,面上便也不会表露出来,她也就感到安心。
“这些都不重要,你没必要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一开始的意思,我其实本来也没打算竞争国师的。答应你,也不过是敷衍你而已。”
江河随意摆了摆手,又夹了一块口水鸡放入嘴里,
“相比于国师之位,我更对这个薛正阳好奇一点。”
听鱼幺幺的意思,前来鲤国的只有一个男人。
那便不是先前见过的舔狗圣母二人组,与那位洛师叔。
江河想看看能不能跟这个薛正阳交流交流,问问一些三山六宗的内幕。
鱼幺幺听到江河本就在敷衍自己,顿时有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原来这可恶的江河,压根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可她也没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如今又有着顾青山作为连接,与江河也算半个朋友,便轻哼道:
“听父皇说,这个薛正阳便好似出尘之仙,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比以前跑来竞选的那些歪瓜裂枣,不知道靠谱多少倍。若是能留住他,那北方蛮子兴许根本不值一提。”
“这么个下凡谪仙,怎么会跑来这弹丸小国当国师?”
江河疑惑喃喃。
“是大鲤!”
顾青山和鱼幺幺异口同声。
江河深知惹了众怒,便讪笑一声:
“总之,殿下的意思是,这薛正阳无论如何,都该是内定的鲤国国师了是吧?那先前那些人怎么办,那什么茅野望、波涛如怒那些人……”
“父皇也是几天前才知道,那个薛正阳要来我大鲤做国师。
而其它来竞选国师的人,早早便收到了父皇向外散播的消息,在鲤国等候了。
如今虽然已经有了内定人选,可为了维持鲤国信誉,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搞黑幕,便只能由父皇出题,让竞选者光明正大的相互竞争才是。”
江河了然地点点头:
“这薛正阳虽说已被内定,但既是万仙山出身,想来也是真正有实力的。竞争这个过程,无非是一道程序,竞争与否,都不会改变他成为国师的这个结果。”
“是这个意思!”
“那测验的时间呢?虽然说我只是去走个过场,但总不能迟到吧,不然不是驳了陛下的面子。”
“竞选国师之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
鱼幺幺端着碗,喝完了手里的疙瘩汤,又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听父皇的意思是——明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