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双手持握长弓,轮转上身,带动长臂,便以弓臂迎上了那笔直飞来的金剑。
“咔擦——”
火星再现,金剑撞碎他引以为傲的长弓。
“什么?”
汪胜天难以置信,又连忙自袖里掏出一面宽阔的盾牌,足有一人大小,玄铁盾身笼罩了他整个魁梧的身躯。
他推举阔盾,赫然迎上了三柄流光溢彩的小剑。
小剑撞上玄铁盾牌,只听到“叮叮叮”的三声剑鸣。
原本就被他长弓撞的泄力的小剑,此时更是难以突破汪胜天的阔盾,剑鸣散去,那三柄小剑便化作四散的星芒,点点飘忽。
“现在人三境都这么难缠了么!”
汪胜天暗自咬牙,面上却故作轻松,
“这三柄小剑着实厉害,但那又如何?现在小剑已毁,就凭你那拂尘,又如何挡的住我的力量!”
他厉喝一声,双腿发力,便撑着硕大的阔盾向着江河冲撞而去。
阔盾的阻力极为厚重,但他的奔行却丝毫不缓。
只听那玄铁盾牌的两侧,不断爆出挤压似的风声,好似虎啸扑食的闷响。
汪胜天本就修行气血之气,灵台中的气血翻涌,蒸腾地他整个人都浑身通红发亮。
他变得尤为兴奋,百尺距离,于他而言,不过须臾。
凭自己人六境的修为,这般力道撞下去,立时便能把这人三境的小子,整个都凿进土墙里。
可是——
“谁告诉你,我只有三柄的?”
“什么!?”
耳边忽听一道清脆剑鸣!
一柄连携着金光的小剑,剑柄还外泄着丝缕烟尘——
那小剑突袭而至,剑鸣之声恰似云雀高啼,亦有震风嗡声呼啸而过,夺目金光霎时没入了他的脊背!
“啊——”
那金光小剑直直扎向汪胜天的脊椎,引得汪胜天不由痛呼出来。
他冲向江河的身躯霎时一顿,步履踉跄,歪歪斜斜。
“你竟然还有第四柄!”
那金光小剑甚是歹毒,虽然汪胜天不解,自己的肉身亦被气血包裹,怎会被小剑轻易间破了防,但此时不是细想的时刻。
他整顿身形,又要向江河冲去。
可那脊椎丹田又忽而一痛!
又是一剑!
耳边,亦是那令人痛恨的轻笑!
“谁告诉你,我只有四柄了?”
“怎么可能!?”
这等能越境破防的宝贝,这小子怎有如此之多?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汪胜天暴喝一声,气血之力霎时蒸腾,浑身借由气血扫荡,那脊背上的小剑被立时震成金光齑粉——
可他还未有所动作,那拂尘已然卷起了他整个身子,他又要挣脱,头顶之上,同时闪烁起一道炫目的金光!
金芒小剑瞬息而落,狠狠扎进了汪胜天脖颈,切断了他的喉咙。
汪胜天只感到热流在喉间的疼痛中,喷涌而出。
他再不能说出话来。
耳边,又是那人三境小子的戏谑声:
“怪不得你在外游历三十年,最后还是落得惨淡归乡的下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说不定哪天你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末了,江河不忘补上一句:
“真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呃呃!!”
汪胜天无法言语,却觉得肺都要被气炸了。
这小子的嘴怎能如此歹毒!
更难理解的是,自己人六境的修为,怎会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不断调动灵台气血,欲要修补脖颈动脉处的伤势。
可那小剑破开他护身灵气时,却并未就此消散。
江河没有留情。
金芒再闪,这次,洞穿了他的太阳穴。
直至他的头颅开出两个血洞,那小剑才随着微风化作了烟尘,渐渐消散在江河的眼前。
看着死不瞑目的汪胜天,江河只轻咳两声,揉了揉方才受到冲击的胸膛,暗道:
“她说得对,这‘一剑符’,绝对是最适合我的了。”
江宗主起先告诉江河,这‘一剑符’不过是剑宗的‘鸡肋’时,江河还平平淡淡。
但直至这几日来,他成功画出一剑符的符箓,体会到其中威力时,他才恍然明白了。
这‘一剑符’再怎么鸡肋,那也是江宗主的师父,一位正值飞升之际的老剑仙亲自钻研出的产物。
剑宗身居三山六宗之一,主攻杀伐,其中弟子本就是同境界中顶尖的战力——
那剑宗弟子所说的鸡肋,能是真的鸡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