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怪怪的,一提到北方蛮子,说话就很冲很激动……而且,我总感觉,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这几天扎营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在背着我们做什么,昨天我想悄悄看他在做什么,还没怎么样呢,他就不由分说地凶了我一通。”
顾青山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安慰道:
“听说他找那修复灵台的方法很不简单,这几天估计在忙着筹备这件事吧,有些心力憔悴,心情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就是觉得他对我们的态度怪怪的,不像他在锦京时候一样了……”
“我倒是觉得还好啊。”
“哪有!”
鱼幺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青青姐。
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那江河态度都差成那样了,你还乐呵呵地觉得没事呢!
她觉得顾青山是彻底沦陷了。
便觉得说什么也没用,只得自己在一旁生闷气,时不时摸着傻乎乎的黑狗小疯,嘟囔着:
“只有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了……”
她虽然觉得江河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想。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她主观上的猜测,真让她拿什么证据佐证,她也拿不出来。
而且江河的的确确,是想要为自己修复灵台,是为了自己好。
所以对方的态度差归差,她也并不会因为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胡乱闹别扭。
既是在野外,自然不能对吃喝有什么太高的讲究,简单的白粥相互分一分,配上剩下的干粮嚼一嚼,晚饭就算是解决了。
鱼幺幺自告奋勇去喊江河出发。
这几天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想瞧瞧江河缩在那小帐篷里,每天都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事情。
顾青山一早就知道江河在做什么,车夫虽然不那么明白,但也是被自家大小姐提过醒的,两人自是由着她的想法去做,也不曾多加阻拦。
于是鱼幺幺就悄悄摸到了江河的帐篷外——
她屏住呼吸,轻轻放缓脚步,撩开了帐篷的幕帘。
江河并未有所反应,背对着鱼幺幺,似乎在对什么事物写写画画。
鱼幺幺凑得更近了。
她觉得自己离‘真相’近在咫尺——
直至江河忽然半转过了身子,凭借左半边脸彻底威慑住了鱼幺幺,让她惊吓之余,脚步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呀!”
“你做什么!?”
江河怒道,喉间沙哑摩擦,似是扯着嗓子在对瘫坐在地的小姑娘咆哮。
鱼幺幺没想到江河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都有些磕磕巴巴:
“我……我们吃完了,我是想要喊你来着……”
“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你怕我是耳聋,听不到你喊我么!?”
“对、对不起!”
鱼幺幺吓得都快要哭出来。
她的余光扫过江河的双手,却见江河双手背了过去,便像是极力在掩饰着什么。
“怎么了?”
“汪汪!!”
闻声赶来的顾青山与车夫掀开幕帘,关切询问,唯有黑狗小疯发了疯似地扑了过来,冲着江河就是一顿狗叫。
见小姑娘就要哭出来,江河那狰狞的面孔渐渐散去,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没事,没什么。”
“汪汪!”
小疯还在狗叫,江河无奈叹气,转而瞪了小疯一眼。
“嗷呜——”
狗叫停了,只剩一双狗眼弱弱瞪着江河,时不时还龇牙咧嘴一番。
顾青山赶忙扶起腿软的鱼幺幺,悄悄蹙眉瞪了江河一眼,仍是安抚着鱼幺幺:
“幺幺,他怎么你了?姐姐帮你教训他。”
“他……我……”
鱼幺幺支支吾吾了半天,抬眼看向江河,却看见他藏在背后的双手不经意的动了动,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但一切怀疑都只来源于猜测,她没有证据指责什么。
单从过程来讲,的确是自己太过唐突。
故而她最终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被吓到了。”
她又向小疯挥了挥手,反倒安抚起小疯来。
江河收到了顾青山的眼神,看出顾青山对自己还是多少有些埋怨的,想了想,便开始放缓语气道:
“抱歉,三公主。我最近有些累了,往后会多加注意的。”
如果不是顾青山剜了自己一眼,江河其实更愿意一直唱黑脸演下去。
不然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红脸的,总有种装作渣男拉扯鱼幺幺的感觉。
唯有车夫一直候在一旁,把两人的眉来眼去尽收眼底。
看着已然躲在大小姐身后的三公主殿下,他终是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没有参演,但他亦是共犯。
而可怜的三公主,就这样被他们三个演员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