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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继续冷笑着:
“你虽然没能入道,但这顾姑娘却感应到了灵台,先你一步入道。甚至天赋还极为不俗,这不就给了我,培养蛊虫的大好机会么?”
他的手放在顾青山的下颚上,微微用力,便掐开了顾青山的脸颊。
鱼幺幺正愤怒于江河无礼的动作,但紧接着,却发现顾青山的嘴中,似乎有一乳白小虫的身影作祟!
“那是!?”
她见过那白色小虫!
那日顾青山找自己出宫,自己还替她将这小虫拍飞过。
“哦?”
江河皱了皱眉,
“你见过它?看来是这蛊虫太馋她的鲜血,爬在她身上的时候被你发现了。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了。反正它已经把顾姑娘的灵台蚕食掉,这降雷蛊的塑成,只差最后一步了……”
想起顾青山曾告诉过她‘蛊虫’的内幕,她惊骇道:
“你想要献祭青青姐!”
江河没有否认,只是神情逐渐变得狰狞:
“成为我大蛮无上蛊神的祭民,为蛊神献上自己的一切,得以让灵魂飞升到崇高的天外天……身为我蛮国的敌人,却能以这般荣光的牺牲自己,当真是让我都有些羡慕!”
他并没有给鱼幺幺有所反应的时间,便当着鱼幺幺的面,取出顾青山舌上的蛊虫,混沌之气灌入其中,使降雷蛊发出“滋滋”细碎的雷光。
紧接着,鱼幺幺便看到,江河从袖子中取出了一柄无瑕长剑,银白的剑身反射着炙烈的火光,吸引着她全部的目光。
“听说他们蛮子祭祀的时候,都是抽干自己人的鲜血,拿来活祭!”
当时在马车上的记忆立时如新般,闪过鱼幺幺的脑海:
“你住手!”
这次,江河并没有回答她。
她看清江河持握着长剑,用那锋利的剑刃,缓缓割开了顾青山吊起的手掌。
他是来真的!
“住手、住手!”
眼前的真相,使得她根本无法去思考眼前的一切,是否具有合理性。
更不会去拓展思路,猜测这一切是否有着‘作秀’的可能。
江河多日以来的铺垫,与鱼幺幺亲眼见到的事实,在江河亲手割开顾青山手掌的一刹那骤然糅作了一团,不断压迫着鱼幺幺本就紧张骇然的心弦。
从未经历过什么苦难的她,在这一刻,相信了江河是个蛮族恶棍的事实。
她扭转着身子,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去反抗些什么,奈何娇柔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的想法。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河背过了身,彻底遮掩住自己的视线。
再看着江河手起刀落,一抹血线随着他的动作划在了半空,附血的剑刃霎时间布满鲜红。
“不、不!!”
大脑被悲愤与惊惧占据,让她无暇思索其它。
眼泪一时间遍布了视野,她颤抖着口鼻,却再也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她发现她失声了。
她眼睁睁看着鲜血如瀑,看着殷红布满江河的整个衣衫,看着江河转身后,任由那血红从狰狞的左脸滴落流淌。
看着江河手中那乳白的蛊虫‘尝到’了鲜血,看到湛蓝的雷光开始自蛊虫周身迸发。
江河将那降雷蛊抛掷高空,双手拍掌合十,一道冲天的雷光划破漆黑的夜色,夺目的雷光骤然一闪,便让阵阵雷鸣盖过了耳畔剑气的啼叫。
雷柱炸在地上,把黄土都炸成了焦黑。
却听江河大笑了起来,似乎在宣告着他大功告成般。
悲愤交加的鱼幺幺痛哭流涕,她很想张开嘴痛骂这个被青青姐坚信的男人。
她不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寒心。
她只觉得,青青姐错把真心交给一个不知面目的蛮夷。
可她无法开口。
江河也不愿等她开口。
因为他不能给鱼幺幺留下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