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
他的婉婉在他做手术期间给他打过好几通电话,而且时间显示。
就在刚才。
刚刚还全身的疲惫,此刻却淡然褪去,他握住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薄唇再次扬起。
笑容横生。
他开心地拨通了电话,“在哪里,婉婉?”
“在医院走廊!”南婉小声地靠着墙壁,看了下时间,“不过我马上就走了。”她嘟囔一句,“你刚刚……在忙?”
“下午有一台手术。”郁庭深已经准备换下工作服,下班了,“刚刚忙完。婉婉,在哪儿,我去找你。”
本想着打盹儿睡会儿,然而南婉的到来,让他顷刻间有了出门的动力。
南婉歪着头,“……累不累?”
“还好。”郁庭深抱住外套,握住车钥匙,走向房门,“婉婉,告诉我位置?”
“我在VIP病房大厅坐着呢。”南婉乖巧地坐回原位,捋了捋发丝,等着。
没过多久,郁庭深就来到了跟前。
她下意识地抬头,发现人站在跟前。
一身米黄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有帽卫衣。
底下一条铅笔裤。
毋庸置疑,郁庭深重新回到休息室,换了身衣服才跑来的。
“来啦!”南婉激动地站起来,笑容满面,走近,正想牵手,却注意到对方额头上的薄汗。
她伸出手指擦了擦,“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走?”她揉了揉发丝,“我刚刚其实是想等你下班,和你一起走的。”
“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可以下班了。”郁庭深伸手,接下了南婉手中的手提包,握住了南婉。
不过为了不让记者发现,郁庭深带着南婉走得家属通道,很安静,无人扰。
南婉拿出车钥匙,“我本来打算开朋友的车来着。”
郁庭深站立没动,“那……”
“不过还是坐你的。那车,我晚上再来开!”南婉近前,拍了拍郁庭深的肩膀,就上了副驾驶。
郁庭深替南婉考虑道,“不……坐这儿?”
南婉摇摇头,“嗯,不开了。”
郁庭深知道自己有些犯困,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解释,“可是今天我真不能开,婉婉,有些犯困。”
“哦,那我来开。”南婉又下车,和郁庭深换了位置。随后把车门关上,开了空调,给郁庭深系了安全带,紧跟着温婉嘱咐,“庭深,睡会儿,到了电影院门口,我叫你。”
“好……”郁庭深合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有了不易察觉的呼吸声。
真得睡了?
南婉看着身旁疲惫的意中人,有些心疼,伸手握了握对方的手指,才放心地启动车子,前往电影院。
影院外,停车场。
她没有及时叫醒他,只是乖乖地坐着,等着郁庭深自然醒。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郁庭深才醒来。
看看车窗,影院已到。
他着急,端方雅致道,“为什么不叫醒我,婉婉?”
“想让你休息好!”南婉笑着道,“时间还早,不打紧的。”她伸手,将对方的脑袋推到自己的肩膀上,“哪,再躺一会儿。”
郁庭深的头发上,有她熟悉的洗发露味道。
这是二人喜欢的同一种牌子。
“庭深,要不要吃什么,我买给你?”
郁庭深摇摇头,“不想吃。”进而又问,“婉婉有想吃的么?”
“也没有。”
……
两人又坐了大半个小时,一直到电影开始。
来到影院厅。
郁庭深排队,买了些小吃,拎到了南婉的跟前。
南婉笑笑,“给我买的?”
“当然。”郁庭深抬起手掌,落到对方的脑袋上,语气很平,“婉婉,跟我一起看电影,开心么?”
“开心!”若是以前,她一定害·羞地别过头,忽略这句带着些暧·昧的话。然而现在,她丝毫没有觉得羞·涩。
这样的话,从郁庭深这样温润矜贵的人口中说出来。
仿若夏日雨水叮铃,池塘翠绿的荷叶随风飘·荡的样子。
风拂过,满池静谧。
她喜欢,爱得不行,“能和庭深在一起,做什么事儿。我都觉得万分幸福。”她伸手,扬起手臂,一指,“走啦,庭深,看电影了。”
《如影随行》讲的是一对姐妹的友情和爱情。这两个姐妹,是由母亲顾萍和由年纪略小的影后侯真主演的。
在看到母亲顾萍以那样美丽的妆容出现在荧幕上时,南婉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她都控制不住。
尤其是母亲伤心落泪的时候,她刚刚做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破了皮,流着血。
郁庭深发现,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指放进了手掌心,以防对方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绪。
影片最后悲.剧性结束,因为结尾,电影院的人,大多都哭了。不过她们的哭同南婉的哭不大一样。
可却因为这个,她的心思迅速地覆盖了。
回到车上,郁庭深没有让南婉开车。
事实上,她心绪不宁,眼神涣散,一脸茫然。
郁庭深看着南婉手掌心,于心不忍。开车来到路边的药店。
“麻烦来瓶碘酒和棉签!”
药店里的年轻小姑娘,沉迷于郁庭深的俊俏颜值,好半天没有动。
郁庭深急了,加大了声音,“麻烦一下,可以给我一瓶碘酒和一包棉签么?”
声音拔高,对方听到了,迅速地拿过碘酒和棉签递出去,“请问先生,您有会员卡么,给我身份证,可以办一张,下次来,药店里的药就打折?”
小姑娘热情万分,郁庭深一盆冷水,语气没有任何感情,“不用了,谢谢。”
给了钱,拿着碘酒和棉签就跑了出去。
小姑娘还在走神,心里止不住地想,好帅,好酷,怎么会那么酷?
车内。
南婉已经.活过来了。
情绪上已经不像刚刚那样低落。
拉开车门进来的郁庭深怔着,“婉婉,你……”
“刚刚电影太感动了,控制不住,不好意思啊,一直没回你话。”南婉摊开手掌,指着自己的手掌,“痛!”
“手给我。”郁庭深温柔地在掌心里吹了吹,随后将棉签沾了碘酒,涂抹的时候,谨慎地抬头看了南婉一眼,“有点儿·疼,忍一忍。”
“嗯。”南婉笑笑。
全程没有出声。
虽然碘酒碰到伤口,会有刹那的不适触动自己的神经,但是还好,她意志力坚强。
不会轻易地喊痛。
擦着伤,郁庭深看着南婉,就笑了,“我记得婉婉是一个很怕疼的人。”
“是么?”南婉好奇,“我以前有做过很怂的事儿么?”
“国外的时候,有一回看书看得太认真,不小心撞在电线杆上。那个时候,额头都紫了。婉婉当时可是跟我抱怨了很久?”郁庭深回忆的时候,脸上都是憧憬。
南婉回头,她记得这件事儿。当时走路的只有她一个。不过她的宁爷,担心她有危险,便跟在后面,保护她。
虽然很想上去帮忙,问一问,还好吧,却因为害怕被当成坏人,所以止步不前。
那个时候的南婉想,其实,她早就发现了。
瞄了手掌两眼,南婉并不在意地收回。
被碘酒擦拭过的手掌,淡淡的碘酒味道。
被掐伤的地方,还有一些疼痛。
这种感觉,南婉有过无数次。
不过再痛,都没有失去眼前这个男人痛。
宁爷。
前世的宁爷,间接因为她,去世了。
索性这是重生,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护着他。
“庭深?”她摩挲着指甲,伸手,捏住了郁庭深的袖子。
语气很温暖。
“怎么了,婉婉?”他揉·揉她那清·爽的头发,对南婉突如其来地黏人,有些好奇,“是不是我弄疼了伤口?”
“没。”南婉哑着嗓音,像是一个孩子。
她发现控制不住地紧张时,就会无意识地伸手,去抓那包烟。
烟刚刚碰触到,嘴角就若有似无地勾起来。
心很坦然。
刚刚碰到手提包,就被郁庭深抢去了。
看了她两眼,觉得可能还是拿掉烟比较好,便将手放进手提包,反复地寻找着打火·机和烟。
手送进去,再拿出来。
郁庭深的眉头就紧蹙起来。
掏出来的,竟然是……
南婉羞·炯,佯装淡定地回答道,“这是……知己送的。”
郁庭深抿着唇,犹豫了一下,将它放回去。
南婉着急了,拉住他的胳膊,开始出言解释,“庭深,你别误会,我……我没有。这……今天刚拿到。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要。”
解释了很久,她眼泪不争气地哒哒掉落。
她不哭,只是控制不住。
甚至于,她含着泪的那双眼,就将眼前的宁爷瞪着。
郁庭深愣怔着,双目陡然放大,良久,他一把将南婉拉住,语气温柔地犹如春日的一阵清风。
淡淡的。
“其实……婉婉,我不是生气,我只气自己,竟然不如你朋友细心!”
不是生气,而是自责?!
南婉听后,转危为安地笑话道,“没关系,你要是不想用,我不会把这个给你用。”
想怎么舒适怎么来?
这是她给宁爷的权利。
“傻,有孩子了,可怎么好?!”郁庭深另外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婉婉,以后不要再将就我了。”
南婉身子移动了下,脑袋枕着对方的外套,“在这个世上,我不将就你,谁将就你。况且,你本来就是我的郁先生。”
有那么一刻地情·难·自·控。
他咧咧嘴。
压·下·头。
鼻尖咫尺。
“会把我宠·坏的!”
“不会的!”南婉扭头轻笑,手掌抬高,落在那立体的五官上。
合着眼,轻轻抚过。
每一遍都在脑海里深深地印下。
宁爷的长相,宁爷的感觉,宁爷的爱。
——
电影《如影随行》看完,除了对母亲顾萍的脸以及演技的爆·发,她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是这并不代表一无所获。
至少她清楚地知道,母亲顾萍和影后侯真二人曾经是对手。
母亲顾萍也是在天晨红过的女演员。单就这一点儿,她无形之中,就有了一种底气。
心里想着,她悠悠地靠在了沙发上。
这已经是三天后了。
闺蜜何心语清晨,买了一大包东西,拎到了原华区。
没来几次,所以她显得有些拘束。
“婉婉,真没想到,你竟然选在了顶楼!”
“是啊,越高,越觉得有安全感!”南婉偏头,看着登门的何心语,“小心语这次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准备这么东西,莫非……是做错了什么事儿?”
何心语伸出两根手指,底气十足地说,“很简单,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明天的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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