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姐以前和杨彬曾经在片场见过好几面,两人的关系都不错。这一次,朋友拜托,当然不会否决。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这次的敲门声,有些急切。
很快,南婉就听清楚,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宁爷的房间。
她透过房门,看到走廊里,郁铭华的秘书用力地拍着郁庭深的门。
门开。
郁庭深倚靠着房门,话语说得又淡又冷,“郁总,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你上次为什么没有回来!”郁铭华语气加重了些,像化不开的墨。
“很简单,不想回来,应该说……不想再踏进郁家一步!”
砰……
郁铭华的一巴掌没有打在郁庭深的脸上。
他的手腕被郁庭深紧紧地抓住了。
“郁总?”
又是一声平静傲人的回话。
客套疏离,没有半分亲近。
谁能想到,这是一对血浓于水的父子!
也许,这个世界上,不乏亲人。
但很多亲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如果可以,郁庭深想要抽掉自己的血液,将这个连接着两人的纽带,彻底地砍断。
刚刚,就在刚才。
他特地命张千查到的消息,颠覆了他的所有理智。
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郁铭华,曾经用一切卑鄙的手段,陷害他的母亲宁云若出.gui。
导致宁家幺女宁云若,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郁总,从你设计陷害我的母亲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永远不会再迈进郁家的门!”他脱手,眼神孤高,随之将手机拿出来,“这个人,叫做李俊,对么?”
郁铭华看到李俊的电话号码,步子后退了两步。
“你……你查到了?”
“没错,为了查找这个人,我想到了一切的办法,我……我甚至让这个男人,众叛亲离!”郁庭深咬牙切齿,他的眼神里仿佛一张白纸,写满了对眼前这位父亲郁铭华的厌恶和憎恨。
当初,李俊为了得到郁铭华的帮忙,听从对方的指示,以顾萍要见她为由,将宁云若骗到了酒店。
对此,杜撰出了一场,宁云若婚内出·gui艺人李俊的流言蜚语。
当事儿,此事儿一出,李俊就逃到了国外,不再演戏。
而这么多年来,李俊之所以过得不错,是因为国外郁氏郁铭华这位董事长,和李俊成为了狼狈·为·jian的……朋友。
“要不要我给他打一通电话,问问看?”郁庭深双眼里透着欣喜,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已经陷在自己的掌心,逃脱不掉。
哪怕是削皮炖骨,也不能弥补。
“郁庭深,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郁庭深心里的疑惑便全都解除了。
他只是想要试一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所以,还真的是你?!”郁庭深谂笑,眼中飘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审问。
被审问的郁铭华完全中招,不留一丝余地,像只可怜的狗在地上垂死挣扎。
“郁庭深,事隔多年,你找到他又如何?!”他眼角余光充满了不屑,手指里依然将那根烟紧紧地拢在了一起,“当时,那酒.店里,只有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办法,证明,她没有做?!”
郁庭深苦笑着,语气透着一丝极易觉察的自信。
他看着郁铭华,“很多事儿,自己相信就可以了。”
显然,他并不在乎所谓的证据,他只求一个结果。
如此,他接下来的任何一个步骤,都足以让他问心无愧。
郁铭华看着郁庭深的脸,隐隐地恐惧。说起来,这么多年,他很少恐惧。
可能是肆无忌惮,也可能是没有证据的放松。
以至于他现在,都还可以坚定不移地咬牙,说句……对不起。
对不起,并不管用了?
而且是一定的。
宁云若的死,让这件事儿后续可能的结果全部封锁,只等待一个机会,破土而出,在光明的地方,以一个特定的形式亮出来。
“你走吧?!”郁庭深看着郁铭华的脸,“如果再不走,我不介意找人来请郁总离开。”
郁铭华耷拉着步子,冷漠地觑了郁庭深一眼,经过036房间,他步子停了停,不像初来时那么镇定自若,他伸手指,“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儿,你也别想好过!”
郁铭华人到中年,却依旧有年轻时的俊秀。然而,好看的西装,搭上那好看的皮囊,却总也藏不住那颗……丑陋的心。
郁铭华离开了。
南婉这才开门。
听到门声,郁庭深的眼睛,仿佛月光带霜,喜怒哀乐也已经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了南婉的眼中。
四周是静静的。
走廊里的灯全部亮着。
走廊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只彼此看着。
说话的频率都在一个调上。
“有……有结果了么?”
“嗯。”郁庭深将手机拿出来,空洞的眼神里,只留下一丝恨。
相册点开,一个俊俏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这个和郁铭华同·liu·合·wu的李俊,现在改名叫pay。在国外,他影响很大。”
“那……不去问问?”
“婉婉,你刚才也听见了。他……承认了。”郁庭深说着就笑了,“这么多年,到底没有怀疑错。”
南婉靠过去,“我从未想过,一个人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为了和自己的妻子离婚,竟然可以合伙,设计一出出·gui的戏码。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和人离婚,且还可以得到一个让众人同情的机会。
一石二鸟!
她佩服至极。
“庭深……这个pay。在哪里?”南婉想着,反正最近无戏可拍。时装周也没有几天,如果可以。她倒想要去会会这个男人。
“巴黎!”郁庭深伸手,牵住对方,进了屋子。
巴黎,南婉心咯噔一下?
老天有眼?
两人坐下,他将保镖张千发过来的资料,放到了玻璃桌上,手指撑着下巴,“婉婉,明天过后,我恐怕不能离开几天。”
“去巴黎找他?”
南婉疑惑。
“是!”郁庭深垂眸,抬起时,眼里透着不舍,“对不起,在最关键的时候,离开你。”
“没关系。”南婉似乎更想帮忙做点儿什么。
她的手指搭着对方的手背,轻言细语,一个小细节都不肯放过。
“你知道这个男人住什么地方么?”南婉靠近了些,伸手抚着对方的额头。
眉头几乎没松。
心情一如既往地差。
“巴黎很大!”
“嗯,我知道。”南婉低声,缱绻笑了笑,“不过,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我会祈祷的。”
我会祈祷的!
她拿这句话,哄骗了这个最爱的人。
明天坐飞机离开,她将有一个新的目标。
寻人。
巴黎时装周,有名的人都会到场。届时她可以向人打听。
既然这位pay影响力大,是名导演,说不准儿……他会承认呢?
静谧的夜里。
南婉枕着郁庭深的胳膊,她轻言,“庭深,明天我可能要去一个地方?”
“做什么?”
“嗯……拍戏。”
“哪里?”
“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到时候我会给你买一样好东西!”南婉手指触着对方朦胧台灯下的那双大眼睛,“我离开后,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工作。”
郁庭深对南婉所说的话,从来不曾否决,“我会。”
……
清晨离开的时候,是郁庭深准备的衣服。
黑色的小脚裤,里间一条白色的短袖。外罩一件风衣。
郁庭深想起了什么,进到房间,重新拿了一条长体恤出来,“婉婉,换了。”
“不穿这件?”
“例假时间,注意保暖!”寻常普通的话语,不夹杂着命令。
关切声里,柔如春风。
“好,听你的!”接过短袖,换好后,她拉了行李箱,准备出门了。
看着还未大亮的早晨,郁庭深也拢了外套,往走廊走。
“庭深……”
郁庭深转头,抬眸,眸子里水雾充盈,“婉婉,我送你到机场!”
没有办法,明知离别什么感受,二人却依旧要坚强。
抵达机场,他将一大包吃的递给南婉,“昨晚我装的,飞机上可以吃。”
“嗯。”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南婉结果吃的,轻轻挥手,“回去开车小心!”
“好。”说了这么一句,他真就转身走了。
南婉想要冲上去,bao住对方。可是……机场这个地方,人多,她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会引起注意。
她时刻记得一件事儿。
如果被pai到……宁爷的生活……就有影响了?
近在咫尺,想要触碰的心情,复杂又难耐。
她好想好想挪动步子……
不过,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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