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自卑。
来到顾氏,和那么多人在一起相处,别人都会无意识地发现一个问题。
并且还曾大言不惭地告诉了她。
说,你很自卑。
这是你致命的弱点。
常梦一听到,手不听使唤,心情起伏不定,很久,说了一句,“小婉,我这样,该怎么办呢?”
“别想那么多,常姐,自·卑又如何,这同感情并不挂钩,喜欢你的人,必然不在意真实的你。能够知道你,了解你,却会更爱你的人,一定不会担心这些?”南婉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抹去常梦的泪水,希望她不要如此痛苦。
如此痛苦,何苦如此?
常梦急了,有些心不在焉,“那我……可以接受么?”
“傻常姐,为什么不能接受呢,你是你,就是你,我想他喜欢的,也只是你?”南婉拍他的肩膀,希望她不要错过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同时也表示,如果真的不爱,那么早些说清楚,莫要让对方付出太多,还稀里糊涂。
譬如她自己。
师兄陆北辰和影帝顾云霁对她的好,她一个成年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之所以没有什么反应,多半是因为她畏惧。
那样好的喜欢,不是体会不到,而是自己心有所属。她爱着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对她无尽的宠~爱。
而且,她是一个贪婪的人,抓住郁庭深的手,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放开。
她甚至已经有了那样的想法,哪怕是死,也要跟着她家郁医生一起。
仿佛一起,就没了所谓的痛苦。
可是,这是假话。怎么可能?
她内心如此渴望的理由,是因为她知道,面临死亡的恐惧和害怕?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眼前黑得没有光芒。
就像前世,车祸现场,她看到血从自己的眼角淌过,身体放空。但剧烈的疼痛没有消失。
一点又一点,视线都是绯色。
南婉哭了,泪水哒哒掉下来,常梦狐疑,抬起眼,瞥见对方竟然在出神,“怎么了?”
“没,没事儿。”
“小婉,你心情不好,常姐看得出来。”常梦作为旁人的时候,看待问题就客观理智了,“你是不是和郁医生发生了什么?”
南婉捧着脸,傻兮兮地笑,“我想生孩子。”
“可以啊。”常梦表示,“你很有勇气。”年轻的演员,如果过早结婚,就会对事业造成影响,以后的话,恐怕还不能演少女的一份了,容易被人喷,“不过,你得想好了。生孩子不是小事儿。”正经地分析,突然成了人生导师。
南婉会心一笑,“我知道,你说得我都懂。”不懂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可,我现在担心的不是生孩子的后果,而是……”她从来进入没有想过,自己要当一辈子的艺人。
一开始,是为了查证母亲死因的,并非是为了出名,成为艺人,另外,她现在已经有了能力,供养一个孩子没有问题。再说了,她家的那位对他很好,也有钱,可以供养。关键是……
常梦看出来了,“是不是郁医生他……那个……”
画风一转,对方竟然说出了特别奇葩的理由,“郁医生怎么了?”
“郁医生不能……”
南婉笑起来,“你啊,胡言乱语,怎么可能呢?”
“那是什么?”常梦好奇心愈发地严重了,“说来,让我听听看。”
“好像我家先生不喜欢孩子!”南婉出声,说了理由。
“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看他那低气压地的样子,我也觉得,他会生气。”南婉直视常梦,像在诉说自己的心境,“真的,我家先生从来没有那样过。哪怕……哪怕特别生气,也没有如此沉默寡言。”
“你不问,怎么会知道?”常梦鼓励南婉,希望她能大胆地迈出步子,给以对方最真实的想法。
南婉听了,秒怂,“不敢,我家郁先生温文儒雅的一个人,如果发火了!”
“郁先生何时同你发过火?”常梦调侃了一句,“你刚刚还开导我呢,结果这事儿出现在你自己的身上,就不行了?”嘴角笑开,那眼珠子时不时地瞟南婉几眼,“兴许郁医生比你还喜欢孩子,只不过怕你不喜欢生,或者耽误你的事业,才表示沉默。”说多了都是累,夫妻之间,太多事儿需要商量了。
……
风呼呼地。
瑟瑟发冷。
开机仪式举行后,常梦开车回家。
到了家门口,小区里,经纪人孙会已经在等了。他最近看起来减了不少,肚子里都没了赘肉。身高很高,脸盘圆。
不过他看起来,却很man。成熟又稳重。
不打扰。不拦阻。
默默地喜欢着,“我担心你出事儿,所以在这儿等,想看着你安然回家了才放心。”说完,兜着手指,有些局促不安,“看到你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着急地踱步往车前走,冷风呼呼。公园里的树叶瑟瑟地响。
呼呼呼……
吹动着。
呼呼呼……
依旧吹动着。
常梦拢了拢脖子上的纱巾,纠结了很久,还是迈了步子,往楼上走。
匆匆地到了楼上,开了房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将灯打开,就觉得有些空旷。
未关的窗户,拉扯了好几声。
呼呼呼呼呼呼……
声音更大了。
她刚把高跟鞋踢了,穿上拖鞋,就急地,往楼下跑。
二楼处,拌了一跤。
到了拐角里。
脚踝摔痛了,痛得很。
追出来,左顾右盼很久,强忍着痛脚,在小区搜索。
并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她其实很喜欢他。
喜欢又没有把握,就是自己作。她骂自己作,又巅巅地找了一圈,最后脚痛,心疼,就蹲地上,抹眼泪。
风呼呼呼呼呼呼……
耳朵都吹红了。
有人伸手出来,盯着常梦,语气平平淡淡,“为什么不回家,坐这儿干什么?”
熟悉的嗓音。
常梦抬起脚,惊喜未定,一双手抓过去,撑着站起来。
男人看她的脚。
拖鞋?
奇怪地打听了:“你刚上楼去了?”
“嗯。”
“下来找我?”
“嗯。”
“为什么?”
“我喜欢你!”
耳边风呼呼呼呼……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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