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立刻带着殿内的侍女侍卫都退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空阔的宣政殿内,只剩下皇上跟凌斯晏两个人。
皇上沉声道:“太子,你直说吧,你要朕怎样做,你才能放过三皇子。”
凌斯晏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了皇上的龙椅旁边。
他开口:“儿臣要的,父皇都能给吗?”
皇上心口起伏着,看向他一步步逼近过来:“你果然是说出来了,朕就知道,你从来不是乖巧顺从的。”
凌斯晏低笑出声:“父皇所说的乖巧顺从是怎样的呢?
像被流放边关再惨死的五皇弟那样的,还是像急病死于军营中的八皇弟那样。
抑或是像天天吃斋念佛如履薄冰的四皇弟跟六皇弟那样呢……”
“够了!”皇上颤声打断了他的话,情绪转为激动,咳嗽了好一阵。
凌斯晏直接在龙椅旁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眸眼含笑:“看来儿臣惹父皇不快了。
父皇难得舍得跟儿臣谈条件,那儿臣今天就不跟父皇兜圈子了,这十七年来儿臣心中所想,就今天跟父皇好好说说。”
皇上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你果然都是装的!朕就知道,你果然都是装的!”
凌斯晏指尖在软榻上轻敲着:“装?若论隐忍虚伪,儿臣哪里及得上父皇分毫?
儿臣的母亲十三岁嫁给父皇为妻,当时父皇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母亲陪父皇熬了十年。
等来的是父皇二十四岁登基为帝,风光册立家世显赫的慕容氏为皇后。”
皇上的双手攥紧,说不出话来。
凌斯晏冷笑出声:“母亲身为父皇十年的正妻,却成了妾室成了良妃,成了慕容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母亲二十三岁生下儿臣,难产熬了一天一夜时,父皇陪在慕容氏身边,没有去看一眼。
时至今日,父皇可还记得,冷宫里那个良妃,孑然一身过了多少年了?
可还记得,您还有那样一个不离不弃的糟糠之妻?”
皇上怒道:“当年是她犯了错,被打入冷宫那是她应得的惩罚!”
“到底是我母亲犯了错,还是慕容氏逼她犯错,父皇怕是心知肚明吧?十七年了,父皇还要自欺欺人吗?”凌斯晏声音骤然沉了下去。
皇上攥紧的手抖得厉害,漠然道:“朕不与你争执,既然你一直都记得,那你直说吧,你要什么?”
凌斯晏伸手,拿过了还放在龙椅旁边的那道圣旨,摊开细细查看:“可惜了,这圣旨没能宣读完。
不过既然父皇都已经写了,玉玺也加盖了,如今要反悔什么,也来不及了吧?”
皇上想夺过那道圣旨,但他早病到不能自己站起来了,只能退让:“朕传位于你,只要你放过三皇子。”
凌斯晏将圣旨卷起来,低笑道:“旨意已下,儿臣只等择日登基了,儿臣放不放过三弟,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他将圣旨放到身侧,身体微微前倾看向皇上:“儿臣,要父皇再下两道旨意。
其一,说自己身体不适,将冷宫中的嫔妃及其他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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