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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不顾,告发扳倒了皇后,还以为以后可以依靠凌斯晏。
可现在没有退路了,才发现事情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凌斯晏面色有些不耐烦,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苏锦的身上:“没有的事,你回去吧。”
玲珑低泣出声来,甚至不顾及这么多下人在场,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是不是真的只将玲珑当一颗棋子?”
凌斯晏皱了眉头:“说什么?”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并不代表就可以忍受玲珑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来指责质问他。
像她这样没有家世、不聪明、不忠诚的人,被当棋子那也是她活该。
如今皇后倒了,她的价值也不剩多少了。
他需要一个妾室来证明他没有痴情一人,但这样摆着做做样子的妾室,除了她玲珑,多的是人能来当。
玲珑被他这一反问,就有些没了底气,咬着嘴唇没出声。
凌斯晏淡声道:“温宝林要是不信任孤,不喜欢这东宫,孤可以即刻给你文书,放你出宫。”
她就顶着一个被太子娶了又不要了的身份,一无所有地到外面去,又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玲珑慌了神,哪怕凌斯晏就是将她当棋子,事到如今她又还能怎样?
她惊慌失措地跪了下去:“殿下,是妾失言……”
凌斯晏没等她说完,丢下一句“回去”,就揽着苏锦进了凌云殿。
凌云殿前院的大门关上,玲珑呆若木鸡地站在殿外,身上从头凉到了脚。
凌斯晏不爱她,他刚刚的言语,算是承认了他就是拿她当棋子。
是啊,他就是将她当棋子,那又怎样,她还能怎样?
身旁的侍女过来扶她:“宝林,外面冷,奴婢还是先扶您回去吧。”
玲珑神色恍惚地回头,抓住了侍女的手:“珍珠,他不可能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不可能的对吧?
好歹我跟他也同床共枕过,好歹我也怀过他的孩子,他不可能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珍珠小心翼翼地应着:“您服侍殿下这么多年,如今殿下又立您做宝林,殿下一定还是疼爱您的。”
玲珑点头:“对,对,他一定也在意我的。他在床上的时候,对我那样……”
她声音突然就停了,直到这一刻,才开始生出了怀疑:“床上的,真的是他吗?”
她怀上了孩子,又猝不及防地流产了,罪魁祸首是皇后送来的一盘栗子糕。
可皇后要真想害死她的胎儿,会那样正大光明地送一盘有毒的栗子糕来给她吃吗?
她想着想着,太多的事情都开始变得不对劲,却清楚地知道,无论怎样,都已经太晚了。
她知道得太晚了,事到如今除了讨好凌斯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给她留条活路,她已经别无他法了。
她呆站在殿外的寒风里,眼泪无声无息落下来。
她那样满心欢喜地那么多个夜晚,那样惊喜地怀上了的那个胎儿,她的枕边人,她孩子的父亲,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