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姑姑领命下去,太后面色有些泛了白:
“皇儿啊,你要相信母后,那些事情,母后做不出来啊。母后怎么可能……”
她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抖,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汗来。
凌斯晏看过去,低笑了一声:“这样的大冷天,母后也很热吗?”
太后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额上的汗,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她摇头道:“殿内闷了些,没事。”
凌斯晏看着她,他发现,眼前这张脸,其实真的已经有些陌生了。
那个曾经在他幼年时,将他抱在怀里哄睡的年轻女人,如今年近四十,已经不似当初的眉眼了。
他淡声道:“儿臣自认对母后也算是尽孝道了。
这么多年努力,一朝权势到手,儿臣第一时间将母后接了出来,让父皇下旨先恢复您的妃子身份,如今再立您当太后。
可儿臣这么多年,身边心爱的也就一个苏锦,母后真就这样容不下她吗?”
太后声音有了些语无伦次:“晏儿啊,母后真的……你不要怀疑母后啊。”
凌斯晏凝视着她,目光冷了:“母后最清楚,儿臣最讨厌被人算计被人管束。
从前喜欢将儿臣拿捏在手心里的先皇后和父皇,就令儿臣反感至极、厌恶至极。”
太后手抖得厉害,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一众侍女和其他下人,很快被明月姑姑带了进来。
明月姑姑禀报道:“陛下,这些都是当初在东宫伺候过太后娘娘的下人,都在这了,无一遗漏。”
凌斯晏将杯盏放下,扫视一众下人,指尖敲了敲矮几桌面。
“既然来了,应该也知道了朕为什么叫你们过来。
你们要是实话说了,朕念在主仆情分一场,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说,等朕查清楚了,全部赐死。”
一众下人面色煞白,闻言纷纷惊恐地跪了下去。
凌斯晏再开口:“朕不想逼问,不想用刑,你们应该清楚,只要你们敢说,朕就保得住你们。
第一个说的,赏黄金百两,第二个说的,赏黄金五十两。有人说吗?”
人群里立刻有人走到了前面来,紧张道:“陛下,奴婢知道一些事情,愿意如实禀报。”
头一个人开了口,将当晚太后让琥珀撒掉了永安骨灰的事情,以及太后早就筹划要处罚杀害苏锦的事情,全部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凌斯晏点头,当场赏了她黄金百两。
其他人纷纷跪不住了,担心别人抢了先,一大半的人开始纷纷指认太后的罪行。
直到最后,有人供出了一件大事。
前不久苏锦流产,燕窝粥里的附子粉并不是苏锦自己放的,而是太后设计调换了有毒的燕窝,借司马琴之手送了过去。
一盆盆金灿灿的黄金端上来,钱财的诱惑,加上担心被赐死,一众下人纷纷拿出证据指认,很快算是将太后的罪行,全部翻了个底朝天。
太后站都站不住了,身体跌坐了下去,面色煞白。
“晏儿啊,你听母后解释。母后是一时糊涂了,但毕竟是你的母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