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一夜的爆竹声中,沅沅做了一个甜甜的美梦,她和爹爹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头发花白。
第二日刚推开窗一阵冷风就灌了进来,昨夜又下了雪外面花白一片。
沅沅睡醒后发现床头放着一个红色的小布兜,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小方糖还有梅子果干。
在宫里孩子也用不着压岁钱,裴知晏给她搜罗了一些好吃的果干蜜饯,还有城西铺子里的点心。
今天她想吃多少甜食都可以,自己不会像往常那样管束她。
小家伙抱着果干在院子里晃悠,踩着雪去后院里喂兔子。
小白已经长的很大了,雪白的长毛蹲坐在门口看起来威风凛凛。
沅沅已经抱不动它了,但是小白会像小狗一样跟着她走,还会帮她撵试图逃跑的小兔子。
可惜小白不吃果干,喂给它嗅一嗅就嫌弃的走开了。
裴知晏坐在廊下看书,孩子不知道发什么癫,在脑袋上放了一堆白雪,跑过来对他说胡话。
“爹爹,我昨天晚上梦到我们一起变老了,就像这样,我的头发全白了。”
“不要把雪放在头上,会着凉发热的。”
不解风情的老头爹连忙把她头上的雪拍的一干二净,目光严肃的盯着她不允许她再玩雪。
“……”
沅沅不好高兴的冲他哼了一声,带着小白进了屋里取暖。
冬去春来,御花园里的迎春和桃花都露出娇嫩的花苞,望月楼院子里的花圃也紧跟着复苏。
吴贤照例过来办事时,看着在院子里挥剑的小团子,忍不住夸赞:“越来越像样了。”
“悟性确实不错。”
裴知晏只教她了些好看的招式,孩子的身体还在发育不宜过早习武。
“属下觉得姑娘和您越长越像了,说不定上辈子就是您的亲闺女。”
吴贤记起孩子曾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是掌印大人亲生的,当时他还觉得人丑,如今倒是打脸了。
“……”
裴知晏看着院子里的孩子抿唇笑了笑,或许她本该就是自己的孩子,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出现而已。
小家伙耍累了就提着剑进来找他撒娇,让他给自己擦汗,顺便要些蜜饯吃吃。
孩子每次要不着吃的,就会生气跺脚,走路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让他知道自己不高兴了。
父女俩之间也慢慢达成了一种隐形的默契,老头爹出去报仇的时候,她也不会再追着问。
衢州去年冬日的那场天灾虽然安稳度过,大雪消融后,随着气温慢慢升高,流民之中爆发了瘟疫。
一时间人心惶惶,衢州被及时封锁,可疫病还是传入了其他郡县。
这病一旦染上便高烧不退,严重的昏迷不醒直接病死。
不足七日,就已经死了几百号人,为了防止继续传播,只能抬去野外一把火全都烧了。
裴知晏这些日子都在宫里,各宫都在熏药预防瘟疫,都城暂时还没有出现传染的现象。
这些日子沅沅也都闷在望月楼,爹爹不同意她再带着小白出去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