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也是个不怕事儿大的,紧着说了句:“金珍妹妹是大夫人调教出来的人,应该很懂得这晨昏定省的规矩才是,可能是因为这两天老爷都留宿在如意院儿,这才起得晚了。”说完,还不忘留两声她那招牌的笑。
老太太本来就烦沈氏,听韩氏这么一说,心里就更不痛快了——“那个恶妇还能调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凤羽珩故作为难地道:“说起来,母亲被罚闭门思过,那姚姨娘那几间铺子我可该找谁要去?”
凤羽珩提起铺子时,老太太正盯着她已经拿在手中的一个小瓷瓶。
自打凤羽珩给了她那几贴膏药之后,这老太太算是受了大益。古代人哪里见过二十一世纪那种又轻薄又掺着西药疗效的膏药,不但贴起来不像其它大夫开的那么厚重,最主要是效果立杆见影。她贴了两日,还找到了窍门,不只贴腰,哪里疼就贴哪里,包管药到病除。
想着那天夜里突然头晕,凤羽珩说她血脉上涌,会给她找些好药来,只怕这个小瓷瓶里就是给她的好药吧?
老太太冲着赵嬷嬷挥挥手:“去把沈氏带过来,让她带好地契。”再想想,又补充到:“还有帐薄也一并带过来。”
赵嬷嬷领命而去,凤羽珩抿嘴笑笑,起身上前两步,将手里的小瓷瓶递到老太太面前:“这是阿珩昨日连夜为祖母配制出来的好药,用的都是御王殿下送来的珍奇药材,好些都是咱们大顺难得一见的呢。”
老太太笑眯眯地接过,那宝贝的模样简直比当日接到沈氏给的那串玻璃种翡翠念珠更甚。
凤沉鱼强压着心中的愤恨,幽幽地说了句:“二妹妹不亏为姚太医的外孙女,尽得真传啊。”
凤羽珩谦虚:“哪里,外公教导阿珩不过几年光景,还是在阿珩小的时候,哪里及得上母亲终日里对大姐姐言传身教。”
老太太闷哼,“那个恶妇,沉鱼你万万不可跟你母亲学。”
凤沉鱼心里特别委屈,嘴上还是道:“沉鱼都听祖母的。”
老太太点点头,不愿再多说那沈氏,巴巴地看着手里的小瓷瓶问凤羽珩:“乖孙女,快些告诉祖母这药可该怎么吃?”
“祖母平日无需服用,只是在下次再遇到头晕时,将里面的粉沫倒出半个小指甲大小那些放到口中用水顺服就好。”
其实她不过是把降压药都给拆了包装再碾碎了,装到古人常用来装药的小瓷瓶里。半个小指甲大小差不多就是半片儿的量,给老太太防着血压突然升高用的。
老太太对这瓶救急的药很是满意,更不假手他人,干脆自己揣到袖袋里:“我自己带着,省得要用的时候下人不在身边。”
凤羽珩点头,“阿珩只希望祖母身体健康。”你健康了,才有力气帮着我对付那沈氏,要将沈氏从凤府中拔去,她一个小小庶女的力量可是不够的,有个老太太帮忙就好办多了。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赵嬷嬷带着沈氏来了,身后还跟着满喜和宝堂。
凤羽珩注意看了满喜的指甲,还是涂着甲油,她算算日子,今晚得给这丫头拿药了。
沈氏阴沉着脸走到屋中,冲着老太太象征性地俯了俯身,随口一句:“给老太太请安。”然后一屁股坐到凤沉鱼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