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你祖父已经去世了,以后我就是除了你爹跟你最亲的人,你相不相信祖父?”尚还中年的萧于远目光沉重的摸了摸小少年的头。
暗中却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十万士兵,方紫兴,你好样的!
若不是他察觉有异,他当真要以为他与夷国的边境战争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打输了败仗。
原来这一切是因为方紫兴那个叛国贼在搞鬼!
我就让你整个紫雾山庄为我十万士兵陪葬。
萧于远来紫雾山庄接小孙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知道紫雾山庄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方紫兴。
当今天下他的武功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这样一个叛国贼,与其跟他周旋,不如暗中铲除了他。
“这是祖父特意从京城带来的茯苓饼。”萧于远从包里掏出一盒饼子,对萧奕澈慈爱的笑道:“你和你那位要好的方家小姐今晚告个别,明日祖父就要带你回家了。”
“谢谢祖父。”萧奕澈迟疑的接过,面色犹豫。
他想问那位姐姐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京城。
心中挣扎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捧着那盒茯苓饼去找了方婉沐。
她当时正在绞尽脑汁的跟先生下棋。
其实说实话,这一年来她的棋艺已经进展很神速了。
想到这里他面上不由地露出一丝似羞似宠的笑。
“啊!小公子你来了!我正跟先生下棋了,你自个先玩着吧!”方婉沐随意的飘了一眼进门的萧奕澈,然后视线又快速的落回了棋盘上。
中途手很自然的就打开了那盒茯苓饼......
他亲眼目睹她吃了那块茯苓饼后就开始脸色发白,嘴唇发乌,最后捂着肚子痛得摔倒在地上......
这种噬心的绞痛一直在她身上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
而在他身上持续的,却是十八年来的夜夜梦靥缠身,当时才十岁的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了解到祖父和方紫兴之间的种种前因后果。
也没有想到祖父会经由他的手毒死一名还来不及展翅的少女。
因为他的原因,因为他给了那盒茯苓饼给她,所以她是因他而死的,而且死前还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非人折磨。
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心就疼得跟针扎似的,喘不过气来。
......
“相公,相公——”凌向月奇怪的望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高深的话来,结果他倒好,一脸严肃起来了,于是不由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萧奕澈一愣,从回忆中猛然抽身,面色苍白。
凌向月从怀中抽出手绢,起身朝他靠近,给他擦了擦脸颊边冒出的虚汗,柔声安慰道:“瞧你这吓的?咋回事?”
她心下暗自揣摩,为了救他们的孩子萧布煜,萧奕澈可是将那什么禁军的令牌给送人家了。
他是不是在害怕没了禁军他该怎么办?
顿时心里一阵内疚,凌向月面带担忧的握住萧奕澈的大手,着急的说道:“相公,你可一定要振作!禁军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萧奕澈愣了愣,刚刚心口翻滚的那种汹涌平息下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不应该再活在自责里。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再抱着她软软的身体没说话。
刚进房门的两位婆子看见了,识趣的看了看对方悄悄的退下了。
“哎,要说我们这凌夫人啊,可真是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好事拜了多少的菩萨,今世才能嫁到这样的一个好人家。”其中那名叫容嬷嬷的婆子感叹的说道。
“可不是,像丞相家这样关系简单的大家族,也是少有的了。”和她结伴的另一名关嬷嬷点头附和。
萧家,在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眼中,就是望尘莫及,就是嫁给萧家的家生人都是莫大的福气了。
更别说能嫁给掌权的,而且还是正室。
“这要换了其他勾心斗角的家族,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容嬷嬷左右看着无人,偷偷那么鄙夷了一句。
关嬷嬷脸色变了变,一巴掌打了过去:“你个祸害,这种话也乱说,小心叫别人偷去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容嬷嬷撇了撇嘴,冷笑道:“我说的可不是真的吗?也是这后院女人少,萧家几房又都分了家,你看看那些没分家的,哪个不是暗中斗的你死我活。”
关嬷嬷急急的拉着她走,白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盼着主子们斗得你死我活不成?”
容嬷嬷还待再回嘴,一眼瞧见前方的青竹和木槿走了过来。
“快别说了。”关嬷嬷暗中掐了她一把,脸上却是已经对着越来越近的青竹和木槿带上了笑容。
容嬷嬷吃痛,眉头一皱,扭身狠狠地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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