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说罢:“我不想成为罗衙内的通房丫头。”
任茗惊异地打量她两眼,哈哈一笑,赞道:“好丫头。”
顿了一顿道:“你我能事隔十年再次相逢,也算是有缘了,我应了你便是。”
喜得晓妍忙俯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这没情没份的,想来身价银子也会被县令讹去不少,任茗真的愿意买了自己去?
可不多时,便有人来令自己速去收拾了东西,拜别夫人。
并没有什么,只是简单的几身衣服而已,用个小包裹一裹就完了,到了内院正房。院外站了不少听了消息的丫鬟们、婆子们,神色各异。
进了屋,晓妍只做不晓得规矩,只行了个福礼,并不下跪,婆子斥道:“小蹄子,好没规矩……”
蒋夫人截住话头虚扶一下道:“你我主仆一场,实则名义上是主仆,心里待你就如自家的女儿一般,原是舍不得你走的,但我心里疼着你呢,自然不能给你挡着好路儿……”说了一大堆好话儿后,让婆子拿了一个小包裹递给她:“这里边是两身衣裳,都是簇新的没上过身,这是十两银子,虽微薄,到底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也快到出嫁的年龄了,就当我提前给你的嫁妆罢。”
晓妍听着这些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虚话儿,一边行着礼,心里冷笑一声。
她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情面的,就算蒋夫人心里有点不舍得,也只是不愿意失去她这个肯吃苦。能干活的下人而已。
这样的礼遇,只怕是冲着任府的面子罢,蒋夫人见任茗专门上门来赎晓妍,把不准她是任府的什么人,不敢轻易得罪了而已。
蒋夫人的脾气秉性她也清楚,能让她这样做的,看来任府不是简单人家。
从夫人房里出来后,周嫂、兰婷等几个相熟的旧日同事听了消息等在一边,脸上倒有几分不舍,少不得依依惜别一番。
小西也在一边,眼圈有些红。晓妍心里长叹一声,上前握住小西的手,瞅着左右的人散了些,低声地对小西道:“少爷不是可靠之人,罗知县贪婪,做了许多恶事,也不是个能长富贵的,你……自个多注意些,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罢。”
小西本来眼里含着薄泪,听了这话,愕然看了她一会,脸上便有些不悦,默默地抽回手。
晓妍知道这些话未能入了小西的耳,暗叹一声,转身离开了,挎着个小包裹出了府。
任茗骑着马在前边引路,也并不着急,只信步慢慢地走着,晓妍跟在后面,听着他道:“你尽心服侍我家公子便是了,只要你秉性忠良,尽心尽力,亏待不了你,——你放心,我家公子不是好色之人……”
因她对任茗提出的离开知县府的原因,所以让任茗对她有了这样一句解释。
晓妍不由得嘴角露上一丝笑,一边认真听着任茗的话,一边记下侍候任公子的一些注意事项。
转过一条短街,回头看时,知县府已经不见踪影。
晓妍心里想着,她会看着罗知县落马治罪的,一定会的。
毫不犹豫地转头迈出步伐,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阳光洒落下来,眼前金黄色的落叶如蝶飘过,淡蓝的天空看起来似乎很远,又似乎触手可及,大街上尘世喧杂而热闹的声音。夹带着尘世的温暖扑面而来。
面对此情此景,晓妍心里的阴郁似乎慢慢变淡,浑身一松,不由得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嘴角带了笑,深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看时,只见任茗停下了马,在不远出饶又兴趣地看着她。
而不远处,另一个公子骑在一匹俊马上,也正看往这个方向,因他背着阳光,光线在他周身勾勒出一个淡金色的轮廓,但面目却看不太清楚。
晓妍微眯了眯眼,抬手挡着前额,才看清,那马上之人,虽然外貌有些变化,但依然可以认出,正是在她四岁时送玉蝉给她的那位公子——
五月一日上架第一天,订阅情况真的很让人心凉,不过,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写下去的,就当每次写文,都见证了那一场繁华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