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府里也没几人知道,为了侯府的脸面保密着呢,我也是机缘凑巧,无意中知道的。——我从不敢告诉别人的,信你才说的,你也莫告诉了人去。——因出了这事,二公子也不在府里住,分了出去,在隔了一条街买的院子住呢,只每日进来请安。听说离了老子娘后。益发闹得不堪了,一屋子的侍妾,都是求了来时喜欢得仙女似的,不过几天就丢脑后去了,卖了好几个侍妾呢。他正头娘子二奶奶也不敢管他,听说偶而劝上几句也是好一顿打。若跟了他,岂不是掉狼窝里去了?”说着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
晓妍点着头,心里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远着二公子,又担忧地问道:“二公子不会真存了那心让你跟了他罢?”
小翠“啊”了一声,惊慌地睁大眼睛,想了一阵勉强笑道:“应该不会的,听好多姐姐都说过二公子与她们说要讨了去伺候,可真正讨去的没几个,不过是说过了就丢脑后去了。恩,不会的。”好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又加重了语气。
晓妍松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忍不住有打听道:“四奶奶又是怎么去世的?”
小翠看了她一眼,道:“外头的说法是病亡,但府里好些人都知道,她是吞金自尽的。”
晓妍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小翠问道:“什么?!”
小翠摸了摸她的手道:“你是担心四公子罢?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四奶奶一向身子孱弱。好容易怀了身孕,没两个月就小产了,一时想不开,便吞金自尽了。四公子也是个有情意的,这么些年,再未娶妻,连妾也没纳一个。”说着叹了一口气:“四奶奶泉下有知,也该知足了。”
晓妍心头一沉,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滋味,可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可是。隐约地觉得,四奶奶自尽的死因,并不是这么简单罢?
晚上歇下时,香桃已经安稳睡着,发出微微的鼾声,听得隔壁床上小翠又翻了个身,知道她也没有睡着,轻唤:“小翠。”
小翠轻轻地“唔”了一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闷声道:“晓妍姐,我还是很害怕,如二公子真讨了我去,怎么办?”
晓妍咬着唇,如果主子开了口,做丫鬟的哪里有拒绝的权力?想了半饷,问道:“小翠,你可有心上人了?”
小翠静了下来,脸上飞红,半饷才含羞轻轻地“唔”了一声。晓妍笑道:“若是让你爹娘回明了主子,给你先定了亲,二公子也不要讨你做侍妾了罢?”
小翠羞道:“怪羞人的,这事儿怎好开口?”
晓妍翻了个身看着她,认真地道:“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还是及早定下来的好,若二公子真开了口,你还求谁去?虽然你老子娘也会帮你去求夫人,可夫人是否愿意为了你一个小丫头平白惹恼了二公子?”
小翠听得有理,顾不上羞,自顾地思量起来,半饷道:“谢谢你提醒了我,我……明天就寻我娘去。”小翠娘在五公子院里做管事婆子,要寻倒也方便。又细细地思量了一番,心事去了,才慢慢地睡着了。
晓妍看着这纱窗上树影婆娑,轻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白天任以安的态度,又想起路上时他对她一些关心的话语、眼神,那天一起纵马奔跑时的笑语……心里还是觉得涩涩的,听得远远更声传来,突然惊觉,若只是主仆,她何需这般伤心?又何需这般患得患失?
又想起几年来杳无消息的杜浩真,脑海中,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他现在怎么样了?没两个月她就要及笄了,他真在她及笄之年回来见她吗?……
思来想起,只觉得心里五味俱全,一团乱麻一般,似乎满满的胀得她难受,又似乎空空的什么也抓不住。不由得叹了口气……隔一会,又叹口气……
———————叹气,为什么最近两天没留言了呢?引用一个作者的一句话,就像XXOO后没有温存,好失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