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从组建军队开始就在谋划的重要举措,为此刘存一年多来苦读兵法,用鹅毛笔写下的笔记就有三尺厚,琅琊军的《步卒操典》就是刘存一手修订的,如今已显示出强大效力。
更重要的是,主公刘存亲自担任武学院的院长,亲自给学生们授课,无论谁能成为主公刘存的弟子,都是件极为幸运的事情,从刘存身上学到最多受益很大的王杞和颜慎,绝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别的不说,只需看看刘存十余名武学弟子在军中鹤立鸡群般的优异表现,就知道获得进学这次机会是多么的宝贵。
刘存听到“厚此薄彼”、“军心不稳”的话语,不由得笑起来:“大哥,仲谦,我答应就是了,用不着如此危言耸听嘛。”
王杞连忙拉住刘存:“绝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之前,由于担心整编的黄巾降卒不愿与他们昔日弟兄作战,兼之训练不足,品性未稳,咱们把精挑细选的七千降卒调回了夏河城北大营继续训练,把你带来的五千步卒和一千骑兵留在费县镇守,结果弟兄们以为主公不管他们了,背地里人心惶惶相互打听,部分老兄弟甚至计划好,哪怕被开除军籍也要逃回去,宁愿在主公身边种田,甚至当只狗,也不愿离开对他们情意深重恩同再造的主公,最后弄得战前征召的八千新兵也跟着人心浮动,要不是我和仲谦接到急报紧急处置,召集各部军候曲长们狠狠臭骂一通,让他们明白其中道理,恐怕早就出事了。”
刘存惊愕万分:“怎么会这样?”
颜慎苦笑道:“主公,别说下面的老兄弟,就是属下刚开始也一万个不愿意,蒙阴城的八千弟兄也一样,要不是得知蒙阴县本来就在主公治下,恐怕一样会闹出事情,军中上下私下里都说,他们不是朝廷的卑贱刍狗,他们是主公的子民,主公到哪儿他们就到哪儿,死也不离开!”
刘存再也忍不住了:“这绝对不行!这哪里是一支经得起风吹雨打的军队?这分明还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丁!不错,我对麾下弟兄们的忠诚深感欣慰,很自豪,可这不是一支强军该有的表现!看来军法要重新制定,当初的处罚条款太宽松了,不足以形成威慑!”
“还有军队的教育,必须加强!军人是什么?是保家卫国的武装力量,是国家民族的脊梁,随时都能为自己的父老乡亲去死,而不是为了某个人某个狭小的集团!不解决这个问题,不树立起正确的观念,不明白军人的职责和使命,琅琊军永远都不能成为一支真正的强军!”
颜慎和王杞胸中瞬间翻起滔天巨浪,对主公刘存的感佩无以复加,两人呆滞片刻,齐齐跪下,匍匐在地誓死效忠,弄得刘存阵阵惊愕,随之哭笑不得。
散布周围不远处的亲卫们清楚地听到刘存的咆哮,看到王杞、颜慎跪倒匍匐,立刻跟着匍匐一片。
百般滋味涌上刘存心头,说不出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他并非故作姿态收买人心,而是实实在在地想创立一支崭新的军队,等自己死了之后,能给这个世界这个民族留下点儿什么,让国家民族不至于再去经历一次次巨大磨难。
可如今,刘存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总以为自己已经了解所处的环境和时代,可这刹那,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身边最亲近的兄弟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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