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里的急行军,潘子翰等早已人困马乏,幸好那裴度颇为知趣,早备好了酒宴,要好好款待远道而来的友军。
潘子翰暗想,看来讨债也不是件苦差事。
在怀荒校尉府内,裴度和石继威等,分主客落座。美酒佳肴,自不可少,席间更有曼妙营妓歌舞助兴。
“此番劳驾石兄奔波,裴某甚是惶恐,薄酒一杯算是赔罪。”裴度手握酒盏,看似颇为诚恳。
“不妨。记得前些日子,裴兄也曾去到石某处,连薄酒都未曾饮得一杯。”对于裴度如此不识时务,又加上沿途奔波,石继威难免压不住心中的怒气。
裴度面色微变,不过马上又恢复笑脸。“十万两银票,我早已着人备好,确实害怕路上生变,到时候就不好向石兄交待。”
“既然我已来了,相信裴兄也信守赌约。”石继威从怀里掏出当日所写的字据。
“自然。来,我再敬石兄一杯。”
两个校尉你来我往,不断交锋之时,潘子翰却埋头喝酒,再看了看席间忽左忽右的柔弱身段。端木序不好这杯中物,便环顾四周,打量着这怀荒军镇的校尉府,不见那日被打倒的壮汉,却有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位正好坐在潘子翰对面的将领,怀荒军镇的校丞段建德,此人的目光虽也四处飘动,仔细观察便发现多半停留在了石继威的身上。看来此次要账还不简单。
“石兄,至于那关市的分利,我本想报月市五千两,年市一万两,但实际上不过几百两而已。”裴度虽有些酒意,但不忘谈及正事。
“几百两,怎么可能?”石继威眉头一扬,怀朔军镇的分利他可一清二楚,这怀荒军镇即使再差,断不至于到几百两的地步。
“我就知道石兄断然不信。要不这么办,不知道石兄是否认可?恰巧月市便在后日开始,石兄带上人马去巡视一番,就知道裴某未曾说谎。到时候如果分利能有一万,我就按一万交给石兄。”裴度的酒意感觉更重了一分。
“不是我不信裴兄,不过几百两委实也少得让人难以相信,苏胜那里月市分利都在五千之数。”石继威盯着对面那张微红的脸,恨不得一拳锤下去。
“那就要麻烦石兄辛苦跑一趟。不然这其中的亏空,我可填补不了。你知道裴某是穷苦出身。”
“既然裴兄坚持,那石某到时就走一趟。到时候,裴兄可不能再反悔了。”
“一言为定。”裴度将酒饮得一滴不剩,酒盏咣地砸在案几之上,甚是响亮。引得助兴的奏乐都停了,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摔杯为号?不止石继威微惊,连端木序都一下子警觉起来。
“停下来干什么?继续演奏。石兄见谅,裴某失手了。”裴度怒斥完助兴的营妓,忙向石继威致歉。
“无妨,无妨。”
饮酒更盛,醉意更浓,夜色也更浓。
在酒宴散时,有人已醉眼惺忪,无暇在意夜色如水,有人却走进夜色,。
怀荒军镇的月市也和其它军镇相似,聚居在关内的商贩在月市开放之日,持理藩院的院票交由关城处查验,便可出关。
石继威等一行便跟着这些商贩,出了玉门关城。那关市离关城不过三里之地,设置在娄山之下。不过半日的工夫,商贩的临时帐篷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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