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筠和郑平的数术比试,端木序自然不解那些题目解法如何玄妙,更不知郑平最后一道题所有之法如何震古烁今,但他能感受到这些算学博士对数术之道的极致热忱。
如果说佛家有信仰,道家有信仰,那么这些算学博士的信仰便是数术了吧。
特别是那老算学博士手拿答卷含笑而终,对端木序确实有着极大的震撼。
修道,道在天地中,也在众人中,更在人心中。修道,更要修心。全心而动,或有所成。
自夺灵以来,推动端木序前行的是胸中复仇的火焰,或许再加上对于修行的好奇之心,但此时他有了新的认知,修道不止这些,也不能只靠这些。
身为武学监生的端木序在此数术比试中有所获,而整个国子监也迎来了更大的机遇。难道国子监的盛世要到来了?
司业程达这样想,其他学正、学案和博士也如此想。因为圣上要驾临国子监辟雍大殿进行讲学的旨意传到了。
不仅是国子监一干官员振奋不已,各学科监生更是亢奋不止。这可是当今圣上的讲学,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在过往的这么多年,圣上可从来没有莅临国子监讲学过。
国子监内忙忙碌碌,不过和端木序等却没有关系。能去听讲的都是上舍和中舍的监生,至于下舍监生,则没有了这份荣幸。
皇上的辟雍讲学日子就快临近,一干官员和监生迫切之心更盛。
这些热闹终究是别人的,更何况端木序无法断定在见到赵天印时,能不能管我自己的手。
他要的复仇是要杀了对方,却又不仅仅这些。而且,他也知道,在辟雍讲学时,以自己的修为,刺杀无异是送死的。
皇甫叔一再告诫的是,送死的事情万万不能做,莽夫的行径如何能得天下。
端木序摊开了手中的一条绸布,想着莽夫如何能看懂这个,绸布上只有五个字,连此时他都是一头雾水。
绸布是姜才递给他的,还交代了一番。
端木序知道怎么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他只知道这是皇甫叔的安排,更明白了姜才就是皇甫叔安插的一个棋子。
姜才不是武川军镇苏胜的人,而是皇甫叔的人,那么也就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端木序的心情无疑快活了许多。
辟雍讲学终于如期而至。
整个国子监内,到处都有一队队的飞羽卫在巡逻。特别在辟雍大殿一带,更是守护得水泄不通。
助讲的老祭酒等人,听学的一众监生,早早就已在辟雍大殿内就坐,耐心地等着当今圣上的驾临。
当御辇出现在大殿殿门前,走出来赵天印时,里面静候的众人更是不敢出声,待听到老桂子那一声“皇上驾到”后,不约而同的众人都伏跪在地。
“都起来吧。”赵天印显然兴致极好,缓步走到了镶金的龙椅之上坐好,看着已在此久候的一众官员和监生。
辟雍讲学自然是隆重的,在赵天印讲学之前,有着老祭酒等人进行助讲。
老祭酒吴老夫子身着官服,平时看似颤颤巍巍的脚步今日也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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