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卫对国子监内鱼腹藏书案的追查,一直都在暗中进行。
整个国子监尚还处于辟雍讲学的喜庆当中。
吹嘘的继续吹嘘,嫉妒的继续嫉妒。
想喝酒的继续喝酒,要出门的自然出门。
独孤横再次来到国子监,不仅邀请端木序,甚至还把赵落葭和吕少筠也邀请了过去。
净严寺每年的论道大会,都有其独到之处,律宗大师讲道也颇多妙处,受邀的几人欣然参加。
一顶软轿和几匹马正要出国子监集贤门,却发现有一人的身影站在了大门前,正是法隐大师。
几个后辈纷纷行礼,待法隐问清这几人去向之后,提出也要去听听。
独孤横自无不可,法隐不仅享誉禅宗,其声名早已传遍其它宗门,更何况一城之中的净严寺。
几人的软轿和马匹前后往东而行,直到在净严寺山门前停下。
净严寺,律宗之祖庭,既有山川之灵,更是高僧毕集。
不过端木序等人并未进入山门,反而是往寺外的紫竹林走去,那是此次论道大会之所在。
紫竹林在万寿山上,成片竹林,叶呈紫色,绵绵不断。
在独孤横的带领下,顺着小道,一行人便朝竹林深处走去。头顶上是紫色,地上是黄色。脚步声和远处竹林间的风声交汇,颇有些难以名状的韵味。
一行人的身影就这么没入紫色中。
那日鱼腹藏书之后,端木序便循规蹈矩待在住处。日夜修行守方寸,也留心飞羽卫的追查情况。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迟迟不见追查的动静。
后来这独孤横再来相邀论道大会,端木序自然应允,特别是听闻赵落葭也要参加时,还颇为期待。要不是一旁的姜才提醒,他还差点忘记知会法隐大师。
毕竟在乐游原上,端木序也了解到一些当年律宗和禅宗的往事。此时他禅宗传人的身份已明了,再去净严寺,总是要防范一些的。
这才有法隐大师在集贤门外等候一事。
不过即使有着法隐大师相护,此时走在这紫竹林中,端木序竟然微觉不安。他抬头看了眼法隐大师,正好对上了对方投来的目光。想必法隐大师也有这种感觉。
紫竹林虽占地极广,不过以几人的脚力,约莫一盏茶工夫,终于到了论道大会所在。
一泓清水自万寿山中而来,在竹林中形成一个不小的水潭。而在潭水当中,有着一处小屿,上有几间茅舍,却也算是精致。
好一处修行所在,端木序暗想道。
不过其余几人倒也习以为常。
这里本就是独孤横的地盘,他早就熟视无睹。那吕少筠本身就在玉清观中修行,锦绣山水自然也看得多了。法隐和赵落葭自也见过太多的山水,是以都没有端木序这般的反应。
虽是独孤横的地盘,此时他也有些茫然。
不仅奉茶的弟子没有,连自己的师父也不在。因为茅舍中传来的是师叔云澜的声音。
“贵客临门,紫竹林之幸。”
一行人在独孤横的引领下,走过了小木桥,来到了茅舍所在。
茅舍前搭起了个硕大的露天讲经台,蒲团和案几都已备好,
没有奉茶的弟子,那只能是独孤横自己来。这让他皱起眉来,堂堂的律宗天才弟子,沦落到奉茶的地步。
端木序等人在蒲团上坐下后,法隐率先问道,“云澜大师佛法精深,何故此次论道人数寥寥?”
坐在正对面的净严寺云澜大师回道,“论道之人,不在多而在精。此次诸位的到来,便胜过以往百人千人。”
独孤横脸皮虽厚,此时不免微微一红。自己师叔何时有这种奉承功夫了。
既然问不出东西,法隐也不再问。
独孤横倒好茶水之后,一一奉茶到几人身前的茶几之上。
净严寺的佛茶极富盛名,传闻乃是万寿山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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