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理念之争

    苏明嘴角扯了扯，古神们对于自己灵至上秩序的结论是什么？总结的来说，祂们讨论后的答案中，自己为华夏定的新秩序一文不值，充满了个人价值主义，说白了，古神们认为灵至上的秩序只不过是为了让整个华夏文明为自己推进灵这条超凡知识，从而强大他自己，是一种自私自利，将秩序作为他个人谋取利益的工具。

    从这方面看，那一句天尊便更像是一种嘲讽，这是在讽刺自己用人类文明的未来成就他自己的天尊果位。

    苏明没有直接回答格赫罗斯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个与之不相关的问题，“冕下的推导中，如果没有国师在过去定下灵至上秩序，以此提高人类存活率，人类秩序发展到现在得拖延多久？”

    “三千四百年。”

    苏明摇了摇头，“并非我小视古神网络的演算能力，但真实答案是不可能到现在，甚至无法延续，人类文明不能套用真实星空任何一个种族文明，说好听点，我们个体更加具备自我，说难听点，秩序之下，人类文明是娇嫩的花朵，环境一变，死给你看。

    亚当夏娃的故事虽然听着有道理，但真实情况是当人类数量低于一定值后，人类会拒绝繁衍，最后灭族，那么再提问，这一次，空间破碎，旧日降临，就连您也随时准备降临，华夏如果没有灵至上秩序缓冲，在这次事后，人类秩序迭代的方向是什么？”

    这一点格赫罗斯还真没有考虑过，但没关系，古神网络本就保持着满负荷运转的状态，也就五分钟的功夫，格赫罗斯就给出了答案。

    “地球是以国家为单位，人类具有所谓家国情怀，所以红莲议会从内部开始被推翻，人类超凡步入凡间，融入凡间，并迅速推动尖端科学发展，最终人类社会秩序进化为高级文明，秩序订立为新人类秩序。”

    苏明笑了笑，接话道，“新人类秩序强横无比，具备独立宇宙行动能力，科技高度发达，内部稳定，且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超凡带来的好处～”

    说到这里，苏明笑容突然一收，宛如变脸一般的带上了淋漓的杀气。

    “是啊！新人类呢！那么新人类再往上呢？将超凡融入凡人，将人类文明催熟成新人类秩序便是极致，没有了，于人类而言秩序迭代就此停滞，那么，一个不迭代的秩序中，唯一的意志迟迟不降临，人类的后果是什么呢？

    我告诉你，是终焉！是步前秩序的后尘，以唯一主角的更替这种极端的手段进入新秩序！”

    “诡辩，你定下灵上秩序，同样在扼杀秩序发展到可能性！况且，短时间根本看不到效果，于你人类又有何用！”

    苏明冷战一声，“扼杀？如果这个世界是真正普通的世界，没有旧日，没有超凡，那我认罪，但这不是！

    灵上环境，我的英灵们能够百分之百的发挥自身的实力，为华夏抵御旧日眷属的入侵，这不算用？灵上，海德拉可以以本体现世，并以此成为旧日，且是站在秩序一侧的旧日，这不算用？于你秩序而言，将灵的序列上调，从而让已知世界从对物质，能量的探索中，加入灵这一项，灵代表精神，如此，人类便可以在基础法则中与旧日立于同一起跑线！这不算有用？”

    “混沌出于秩序，何等讽刺，如此秩序，发展下去，也不过是一个新的混沌罢了。”

    “但它至少能发展下去，秩序是混沌的一种，换个说法便是，秩序与混沌并无本质区别，这是奈亚拉托提普与我说的，想来，身为伏行之混沌，他所言哪怕不是真理，也不远了，你所谓的讽刺，不过是偏见！

    况且，你此来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觉得人类秩序已经稳定，想来摘桃子，顺便再次尝试召唤唯一意志降临吗？前者先不说，后者是不可能的，三至高比你更渴望唯一降临，但现行秩序根本达不到唯一的要求，相信你推演出来，结果也是如此，至于与你的秩序融合后能不能，我的答案是你来早了！”

    在苏明接入古神网络后，格赫罗斯对他来说也没多少秘密了，除了那些他不可能去接触的超凡知识，格赫罗斯的想法，目标，甚至态度都展现在了苏明的眼前，格赫罗斯对此也没有打算藏着掖着。

    此时此刻，无论是格赫罗斯特意，还是苏明自己摸索得来，他们的视野是平等的，并不存在认知上的碾压，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理念之争！

    所以，与格赫罗斯对话，并不是一方质问另一方，而是一种学术的争锋，格赫罗斯作为最初秩序的制定者，祂对秩序本有着最终解释权，但这解释权在祂召唤唯一意志降临，却没有成功的时候，被打了个问号，而如今人类秩序与祂原本的秩序已经相差甚远，以祂的意志来说，这是离经叛道，需要被修正！

    但唯一没有降临，祂就不再是权威，祂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自然演变的秩序，事实上祂本身也在自我怀疑，所以祂也在漫长的旅行中进行着变革，如今祂到来，虽然苏明说的摘桃子有些过了，但祂确实准备通过与自身秩序与人类现行秩序进行融合，尝试更进一步，于人类而言其实有好处，最直观的就是，格赫罗斯来了，这场危机也就结束了。

    但格赫罗斯显然不会允许海德拉诞生于秩序当中，届时，最好的结果就是海德拉转化为旧日后，又被格赫罗斯转化为古神。

    但这就没有意义了，旧日之所以为旧日，不是一句战力强就能一言概括的，未来，自己探索真实星空，需要的是一位自由自在的旧日海德拉，而不是受制于秩序的古神海德拉，这也是为什么苏明一再强调，海德拉是站在秩序一边的旧日，目的就是先给格赫罗斯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