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睡后,我头枕着双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我被送去精神病院,一会儿是小奶油和芒果的脸,搅得我心烦意乱,拿起包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母亲没有液体,晚上不需要巡视,跟护士站护士交代完后,我就去了薇薇安那里。
“我去,你这张脸怎么憔悴成这样了?难不成最近你们两个夜生活很丰富?”
“滚,说的是什么话。”我瞪了她一眼“给我来杯汽水吧,渴了。”
“大姐,你来我酒吧喝汽水,不如去你们医院门口24小时便利店,什么口味款式的都有。”
我坐在她对面,一声不吭,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发愁。
薇薇安跟店员示意,给我上了一杯苏打水。
“到底怎么了?一般这点儿来找我准没好事儿。”
“我妈住院了。”
“阿姨怎么样?”
“血压高,后来发现肾上腺长了个东西,准备做手术。现在我家快乱成一锅粥了,林嘉因为我情绪不稳定准备把我送精神病院,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我妈还要做手术。”
“为什么把你送精神病院?”
“因为我和他吵架了”我将双手亮出来让她看,“当时其实就是心里憋屈的慌,有时候你知道,憋成内伤以后,无处发泄,只能靠着伤害自己来让自己心里舒服点了。”
“你不会伤害他?就非要作贱自己?”
“我伤害谁啊?我谁也伤害不起,也就只能靠伤害自己发泄心里的愤懑了。我伤害孩子?还是我伤害我爹妈?我伤害林嘉?”我摇摇头“我真是觉得生活太难了,不知道究竟是大家的生活都这么难还是就我一个人生活难?是不是老天爷看我不顺眼才这样?”
我一口气将苏打水咕咚咕咚咽下去,太淡了“给我来杯酒吧?”
“你不是还在医院照看阿姨?我可不能给你酒,你等会儿喝醉了,怎么办。”薇薇安斜了我一眼“你啊,就是承受能力太差了,把事情给我捋捋,我给你排序。”
“怎么排序?”
“能做的,着急做的,必须做的,每一样排排,总能分个一二三吧。”
“我妈最重要,我妈最近要做手术,现在一直没做,就是因为没有跟教授联系好。”
“嗯哼,接着呢?还有什么?”
“芒果和小奶油没有人照看,芒果放假了,说起这个就来气,本来想让我婆婆来给我照看孩子呢,结果她说要帮我大嫂看......”
“停停停,这些琐碎不要跟我说,就说你的事儿。”
“孩子没人照看。”
“还有没有?”
“我要上班,林嘉要上班。”
“其实说白了,就两件事儿,孩子没人管,老人要住院,你们两个上班太忙对不对?”
“那你怎么不考虑找个保姆?”
我白了她一眼,“想了这不是还没事实施嘛。”
“你自己都想到解决办法了,着急什么?”薇薇安捏住我的脸“你看看你的脸,你看看你把你自作贱成什么样?就你这张脸我都不想看,20多岁,没有一点儿朝气,上来就跟我说那些个家庭琐碎,你啊,她不看,不看就不看,不看我找人看,正好省得你每天还得回去装孙子。”
“可是......”
“你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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