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围场戒严,你想怎么进?”觉忘闭着眼问。
莫彦笑嘻嘻,“既然他们想跟,自然不能走正路咯!我从后山崖边翻进去。”
“随你,注意安全。我在前方客栈等你。”
莫彦惊讶,“咦?你不去?”
觉忘睁开一只眼,“你也知景儿视我为仇敌,我若跟去你也出不来了。”
“唔,倒也是,”莫彦点头,“说实话我也挺喜欢四处游山玩水的。好吧,我自己去。”
“施主停车!”莫彦从车帘里探出头,笑眯眯的对车夫道。
“小心。”觉忘复又闭上眼。
两人遂分道而行。
莫彦目送马车消失,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偷偷一笑,快步朝西山后崖而去。
黑衣武士也兵分两路,一路追随觉忘的马车而去,一路紧跟上莫彦的身影。
莫彦挑着僻静小路穿林越镇直奔后崖。
身后跟踪者陷些被甩脱了,只见莫彦跟只灵猫一样,一路上左转右拐,就是不走直线,再加上人小个儿矮,有时钻进灌木丛就看不见影儿了。
这也更让那些人坚信莫彦一定是知情者。
莫彦边施展自己的半吊子轻功边嘀咕,“这些人也太有毅力了吧?居然这样都跟得上?也不知他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终于到了崖底,莫彦擦擦额头上的汗,小脸上被不明枝杈草叶刮得一道一道的,土黄色的僧衣也被刮破了无数道,露出里头穿的窄袖束腿劲装。
支楞起耳朵听听身后的动静,莫彦坏笑——叫你们吓唬小爷,今儿就让你们见识下小爷的本事!
把宽大的僧袍下摆往腰里一扎,袖子挽起,看看陡峭的山壁,伸吸口气,蹭蹭蹭的攀爬而上。眨眼间已到两丈余高。
底下的武士们并不敢打草惊蛇,远远的跟着。
莫彦也不着急,爬一段就找块平坦地儿歇一下,就这么一截一截的往上爬,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终于扒上了顶。
“呼——累死小爷了——”莫彦瘫在地上,累得直喘。
爬山真是个重体力活!幸好小爷有练过——莫彦擦汗。
“什么人!”哗啦啦的侍卫冒出来,明晃晃的刀剑直指这名擅闯皇家围场的“刺客”。
呃,可为毛是个小和尚?侍卫们面面相觑。
“哈?”莫彦乐了,“原来这儿有守卫呀!正好,待会儿底下有一群黑衣人意图行刺皇上,给我把他们统统拿下!”
侍卫们不动。
莫彦眯眼,“不信?”
气氛僵持间,忽然有个小侍卫睁圆了眼,“八、八……”
莫彦翻白眼,把自个儿浑身摸来摸去,最终掏出一块小小的金色令牌,“吾乃八皇子慕容妟!”
领头侍卫验过令牌,立马单膝跪地,“参见八皇子!”然后呼啦啦跪倒一片。
莫彦收起令牌,正色道,“都起来吧!你们先藏起来,待会儿把崖底上来的人全部拿下!”
侍卫们不明所以,却还是齐声应下,“是!”
至于为毛八皇子竟然变成了和尚?侍卫们表示:卑职无权干涉!
莫彦把身上破破烂烂的僧衣一甩,趁人不备,嗖地钻进了树丛不见了。
可怜的黑衣武士们好不容易爬上来,还没等歇口气儿,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侍卫们以逸待劳,轻轻松松就把十几名“刺客”拿下。
等把“刺客”全部敲晕拖下去,众人这才发现八皇子竟然失踪了?
领头侍卫当机立断,“快去禀告皇上!”
————
今日天清气爽,祈安帝带着大皇子与三皇子在众大臣守卫们的簇拥下进了树林。
侍卫们把林中野兽驱赶出来,皇帝射了头一箭以后,众人这才纷纷跃马入林。
“你们两个也去吧,多猎些,可别给皇家丢人!”祈安帝扭头对两个儿子道。
大皇子很高兴,“是!”
说完带领一队侍卫纵马而去。
慕容景却没动,微微皱着眉。
祈安帝不解,“有话要说?”
慕容景回神,看到祈安帝略带关心的眼神,一怔,“父皇?”
“可是身体不舒服?”祈安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淡淡的。
慕容景敛目垂首,“儿臣无事。”
祈安帝看着他抿得紧紧的薄唇,突然就想起了小儿子。
其实慕容景与莫彦长得很像,只是慕容景更沉稳儒雅些,而莫彦更多些肆意张扬,五官像极了悦妃的明丽,可以说,除了那双慕容家特有的丹凤眼,长得与自己再无相像之处,而且随着两兄弟越长越大,这种变化越发明显。
有时候祈安帝会不知不觉地想起他们的母亲,想到时心里便空落落的,终究逝者已矣……
“父皇,”慕容景薄唇抿成一线,两颊微绷,“彦儿,他还回来吗?”
祈安帝诧异地回神,“为何这么问?”
慕容景驱马靠近皇帝,头一次平静的直视皇帝,“父皇,您与舅舅的交易,儿臣知道了。”
祈安帝注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你怎么想?”
慕容景错开眼神,看着前方一棵歪歪扭扭的大树,语气意外地平和,“儿臣只愿彦儿一生无拘无束,平安喜乐。”
祈安帝略怔,“那你自己呢?”
慕容景看他,少年的脸上是不曾轻易显露的坚毅沉静的神情,“父皇最中意的其实是彦儿,不是吗?”
祈安帝不语。
“彦儿不愿背负的,我来,只要他能开心。”慕容景笑容清浅,一如潺潺清泉。
祈安帝沉声道:“彦儿若有一天改了主意呢?”
慕容景偏头看他,“在儿臣心里,彦儿永远是最重要的。”
…………
良久,祈安帝一抬缰绳,策马而行,“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父子俩无形中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遂不再就此多谈。
众臣子远远坠在皇帝与三皇子身后,沉默不语。
忽然有名侍卫飞驰而来,踉跄跪地,“启禀皇上,八皇子失踪了。”
祈安帝与慕容景皆是一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