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两个姐姐的血。
他的大姐陈小花被奶奶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残疾人,为的就是那五十块的礼钱。他的二姐陈小草在十六岁那年,被自己的亲爹嫁给了村里死了老婆的快四十岁的一个鳏夫。
两个姐姐都结婚了,还必须每个月给娘家生活费,这是结婚时谈好的条件。这些生活费当然都被陈蛋蛋挥霍了,他从来没做过什么正当的营生。
陈小花的残疾丈夫身体不好,早早过世了,后来她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还不到四十就劳累过度去世了。陈小草的丈夫有家暴的爱好,他前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陈小草当然过不了什么好日子,三天两头被打。后来一次挨打中她忍不住反抗,失手把丈夫砸死了,被抓捕起来判了死刑。
陈蛋蛋在爷爷奶奶和两个姐姐都过世后,家里只剩下没什么能力的爸妈了。两个人年纪也大了,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钱,根本供不了陈蛋蛋挥霍的生活。后来,陈蛋蛋学会了偷鸡摸狗,一次在偷城里一户人家时被发现,当场被人打死了。
早上,微光透过窗户,莫西睁开了眼睛。
她转过头看着旁边两个小姑娘,都还睡得正香呢。
哐哐哐!
她的房门被拍得直响,老太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还不起来做饭,睡到日晒三竿去啊,懒婆娘!”
莫西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两个小姑娘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两人同时坐了起来。
紧接着,她们两个像训练有素一样快速从床上爬起来,跳到了地上。
大姑娘用手拢了下凌乱的头发,边对她说:“妈,快起来,等下奶要进来骂人了。”
“奶奶骂。”旁边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
看来奶奶在这俩孩子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大姑娘牵着小姑娘的手,两人都没有穿鞋,光着脚去开门。
门一打开,老太太就凶神恶煞地冲进来了。
“你这个懒婆娘,还没自己的婆婆起得早,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娶了你这个地主家的余孽。”老太太站在床边就开始骂人了。
作为地主家的女儿,原主一直是自卑的,认为自己拖累了婆家人,生怕他们不要自己。所以才会变得怯懦老实,任劳任怨。
老太太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每次都拿这点来攻击原主,把她打击得成为一个在家里大气都不敢出的人。
可是莫西才不在乎这个,她慢悠悠从床上起来,直视老太太:“你们家有骨气,那当初有本事别拿地主家小姐带来的陪嫁,快饿死的时候有本事别吃地主家送来的粮食。”
“你”老太太气得直抖,没想到莫西竟然敢还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莫西没理会她,她牵起在门口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姑娘,带她们来到了厨房。
灶台上放着一碗糙米,是早上用来煮粥的。
家里的粮食都是老太太管着,放粮食和油盐的柜子上锁了,钥匙就拴在老太太的裤腰上。
所以虽然家里做饭是莫西的事,但她从来没有打开过放粮食的柜子。每次都是老太太提前把做饭要的材料先拿出来,莫西直接做就行了。
每天早上都是煮一锅糙米粥,再配点杂粮和咸菜,就是一家人的早饭。
莫西开始煮粥,两个小姑娘就乖乖坐在灶前烧火。
正忙着的时候,老太太进来了,把一个鸡蛋递给莫西:“给蛋蛋蒸一碗鸡蛋羹。”
两个小姑娘同时抬头,看着那个鸡蛋,眼睛里流露出渴望,小的那个甚至舔了舔嘴唇。但她们也习惯了,并没有胆量开口说什么。
稀饭煮好了,莫西先用勺子舀了两勺浓稠的粥,给两个孩子一人喂了一口。
蒸鸡蛋羹的时候,她匀了一点到另个一个碗里,把两个碗同时放在锅里蒸。
鸡蛋羹蒸好后形状是固定的,她不能在里面偷偷挖一勺出来,只能用这个方法了。趁着老太太没来,她把那小碗蛋羹喂给了两个小姑娘。虽然每人就吃了两口,但两个人都吃得美滋滋的。
吃饭时间到了,莫西把饭菜端上桌。陈老爷子已经在上位坐好了,莫西拉着两个孩子坐在对面。原主的丈夫陈大壮这两天在公社上修河坝,吃住都在那里,要过几天才回来。
陈蛋蛋这个宝贝疙瘩当然是每天跟爷爷奶奶睡了,现在陈老太太去叫他的宝贝孙子起床了。
陈蛋蛋还没睡醒,被老太太抱着出来,眼睛还眯着在。不过他一看到桌子上的蛋羹就精神了,吵着要吃鸡蛋。
老太太让小花去端盆水来给弟弟洗脸,陈蛋蛋嘟嚷着:“不洗脸,我不洗脸!”
“好好好,不洗脸。”老太太忙哄着,“我们来吃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