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岸看清这玩意儿后一惊。
他素来是不爱写这些酸溜溜的情书的,但架不住赵欣然这种女孩子喜欢,当年这种玩意儿写的可不少。
路岸和赵欣然分手之后,所有的情书都被退了回来,他很早就把这些黑历史烧得干干净净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条漏网之鱼!
一想到信里面的内容,路岸就觉得耳后根烧得厉害,刚想去捡就看见一支纤长白皙的手将地上的情书捻了起来。
“赵欣然收,路岸寄。”何远把封面上的两行字放在嘴里过了一遍才抬眸,似笑非笑,“岸岸还挺浪漫~”
“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路岸干笑了一声,伸手想去拿,还没碰见情书的边儿就见何远捻这它移了个位置。
被抓住黑历史的感觉着实是不太美妙,路岸觉得随着信封晃动的浮夸桃心快晃得他眼瞎了。
路岸一见何远抓着不给就急眼了,拧眉去抢:“给我!”
何远把信封举高,笑容柔和如春风。
“诶不是、大哥,你别看、求你了!”路岸够了一下没够着,脑海全都是上面那些个情情爱爱肉麻到掉牙的情话,耳后根的滚烫迅速弥漫到脖颈,并有向脸颊蔓延的趋势。
何远捻着信封的手一顿,笑容渐渐敛去。
路岸趁他走神的一瞬间一把夺过情书。
何远盯着空荡荡的指尖愣了片刻才抬眸,浅棕色的眸子看起来无波无澜:“谁说我要看了。”
不看你还抓着不放??
路岸这会儿尴尬已经褪去了,脾气也上来了,张嘴的脏话在抬头对上何远平淡的眸子时,突然卡壳了。
何远没再看路岸,低头把桌上的试卷收了起来,自顾自伸了个懒腰,声音淡漠:“太晚了,我想回去了。”
路岸回神,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等等,我先穿件衣服。”
何远:“不用了。”
何远:“洗了澡就别出门了。”
路岸擦头发的手一顿,抬眼就见何远往门外走的背影。
路岸见他这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火气,外套都没披就大步走过去扯住何远的胳膊:“我说送就送!你哪那么多废话?老子都没嫌脏你龟毛个什么劲?!”
“怎么了?”路妈妈和路爸爸听到声响从主卧走出来。
路溪皱着眉朝外瞧。
路岸没答,一边扯着何远,一边去拽自行车:“请问您闹什么变扭?看人笑话很有意思??不爽的是老子才对吧,你又莫名其妙冷漠个什么劲?”
何远没回答,杵在自行车边没动。
“你坐啊!”路岸觉得他这半天不吭一声的样子比他平时骚话连篇还让人来气,尤其是他那个简直四大皆空立地成佛、距人千里之外的眼神!
什么玩意儿?
被他这眼神扫一眼都让路岸觉得浑身不舒服。
想到这路岸忍不住揉揉太阳穴,耐着性子道:“哥、哦不,你是爷,咱能好好说话吗?像你以前那样也行,别不吭声好吗?”
他的黑历史被何远瞧见了明明是他尴尬,怎么何远还一副“老子莫得感情”的样子??
这是嫌那封信辣到他眼睛??
路岸觉得没准还真是这个理由。
何远垂眸看了眼路岸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面还沾了点水。
他抬眸,唇角含着笑意:“放手。”
路岸一听,倔脾气直冲脑门儿,自己好声好气讲了半天居然给人当成放屁了??
他迎上何远的目光,手上用力,扯了扯嘴角道:“老子说不放呢?”
“岸岸。”
何远这声岸岸很轻很轻,像是一根羽毛划过,又像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何远任由路岸抓着自己胳膊,朝前倾了倾,近得路岸能看见何远浅棕色的瞳仁映着的自己。
他正盯着何远的瞳仁发愣,就听见何远在自己耳边低低地喃了句。
他说:“我怕你后悔。”
说完,何远抽回自己的胳膊,转身离开了。
什么意思?
路岸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能后悔个什么玩意儿。
次日醒来的时候路岸只觉得头昏脑胀,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床边的手机信号灯闪着绿光。
路岸捏了捏鼻梁,眯着眼打开手机。
何远:最近有些忙,补课就暂时不去了。
?????
不是、这可是你要求的补课!
路岸一瞧他这态度就来火,想喷他但脑袋一阵阵抽痛,别说动动手指打字了,他现在连眼皮都懒得抬,于是干脆也不回信息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周一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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