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岸的手真冷呢。”何远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将路岸的手握在中间。
何远的手心很热,延绵不绝的温度顺着手上的皮肤爬进路岸的心脏。
这种感觉很怪异,有点熟悉又似乎从未遇见过,路岸下意识把手缩了缩,却被攥得更紧了。
“路岸。”何远敛起笑容。
这是何远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路岸抬眸,看见何远眼里的自己,黑乎乎地看不清脸。
他心里紧了紧,这严肃的气氛让他有点儿不安。
何远沉默着看了他很久,久到路岸以为何远要酝酿什么人生哲理,或者人生抉择时,何远突然眉头一蹙,委屈道:“这里好黑啊,我好害怕。”
路岸:“”
请问你现在说这些还会有人相信吗?
“卧槽?这居然没锁门?”王翔宇从门口钻进来,探头探脑地环视了一圈天台,“原来天台长这样儿?”
李建达:“不会是何远把门撬开的吧?不愧是我辈楷模!”
林文玉和身边的小女生手牵着手,一前一后地从门口探出头来,双眼放光。
几个人兴致勃勃地趴在栏杆那往下看,就听见放学铃声响了。
那铃声似乎从很远飘过来,听起来有些绵长,有些不真实。
这栋教学楼是所有楼里面最高的一栋,他们站在这栋教学楼,一瞬间有种远离高考压力、远离城市喧嚣的感觉,周围只剩下凉凉的风,还有静谧宽阔的夜空。
大家突然替这天台觉得委屈。
这不该是鬼故事的发生场所,不该是一提起就充满着致郁味道的宣泄工具。
它头明明顶着虚幻夜空,脚踩着红尘俗世,更像是一块介于两者间的世外桃源,一个离天堂最近的俗世。
“卧槽!”
大家还扶着栏杆愣着神,就听见后座小伙儿一声惊呼把众人拉回现实。
“老班居然点名了!”他哀嚎出声,“我怎么好不容易逃一次课还被逮着了??”
“诶不就逃一次课嘛!”王翔宇咧着嘴搭上小伙儿的肩膀,“多大点事儿?学学哥多淡定!”
“逃课还挺得意!”
这熟悉的吼声把王翔宇吓得一激灵,转头果然看见班主任站在门边,一脸狰狞。
“你们全都给我写检讨!明天在班上念!!”班主任怒目圆瞪,唾沫横飞,“全部!!!”
几人都乖巧地垂着脑袋没吭声,班主任拉着脸重复念叨着“翻天了”,在几人面前踱来踱去,越踱越生气。
他脚步一顿,目光如刀子般剜过众人:“还挺能啊你们?停个电还能跑天台上闹腾?你们全部给我请家长,哦不、正好期中考完有个家长会,你们没得借口请假!一个也别想跑!不让你们家长管管还上天了还?!”
王翔宇这检讨写得那叫个炉火纯青,熟练得闭着眼都能洋洋洒洒写个八百一千的,但说到请家长就怂了,于是他二话不说推出了自己刚刚还在共患难的好兄弟。
“都是李建达组织的!我们就是担心他出事儿才跟过来的!”王翔宇痛心疾首道,“他真是太胡来了!怎么都得写个三四千字的检讨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李建达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向王翔宇。
“就是!可得好好和他家长说道说道!”后座小伙儿和真倒数第一附和。
“你们这么多个人拦不住他一个??”班主任气得将手指从王翔宇点到李建达再点到后座小伙儿和倒数第一,“我还不了解你们?整天考垫底不说还上窜下跳唯恐班级不乱的!你们几个的家长我挨个打电话请!”
几个人缩着脑袋不敢再吭声了。
放完狠话,班主任转身想走,余光瞥见低着头的林文玉和身边的小女生,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迈着步子离开了。
他有点儿心软了,毕竟这两个女孩子平时乖乖巧巧,成绩也不错,但现在临近期中考,是立标杆的时候,犯错了就得一视同仁。这班上的小崽子们不笨也很团结,就是浮躁得很,以前还小,闹腾点也就算了,现在都是高三准备高考的人了,是时候严厉点儿打压一下他们了。
待班主任一走,在一旁垂直脑袋不吭声的林文玉迅速抬起头来:“我的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从来没写过检讨呢!”
这语气中居然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兴奋和激动。
“怎么听着你还挺高兴?”李建达乐了,张口还不忘拖王翔宇下水,“你可以让王翔宇的历史给你参考参考,他写过的检讨都厚到可以出书了!”
王翔宇忽然感觉到来自差等生的优越感,下巴一抬:“检讨书资源我可一堆!绝对诚恳到老班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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