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岸站在原本何远站着的地方扫视了一圈,然后把目标锁定在最外边的一家小卖部。
“请问您刚刚有看见一个帅小伙儿和一个很高很壮的男的站那吗?”路岸站在收银台问。
“噢,就那个长得很白的那小伙儿?看见了看见了。”正磕着瓜子的大妈将踩在椅子上的右腿放下,拿手指了指右后面,“刚刚那小伙往那走了,另一个长得很厚实那个在那站着往那方向看了一下,也跟着往那走了。”
“咋了?那俩你朋友?咋不等你一块儿就先走了?”大妈在这坐很久了,问路的常见,被问人还是第一次,八卦劲头顿时上来了。
“没事儿,他们着急把我忘了,谢谢阿姨,我下回来着多买点儿东西。”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路岸干脆随便胡诌了一句,就风风火火地往右后面那方向赶了。
路岸停在岔路口喘了空气,突然眉头一拧,将肩上的书包往地上一甩。
艹!
劳资怎么忘记骑自行车了!!
路岸倒是记得这条路,往左直走是一条街,往右拐直走,路会越来越窄,拐角就是一个死胡同,当年路岸经常和人在那约架。
路岸脑海划过那壮汉黝黑的脸庞,毫不犹豫拐向右边。
这个点儿天已经开始黑了,路岸一路跑进去,一路上不见人出来,也没有其他人进去。
路岸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走着神。
虽然路岸没骑自行车,但按理来说,假如何远选了这一条路,自己以这速度应该能遇见他们才对。
“你知道我跟着你吧,还来这儿?啧啧啧,你笑起来还挺诱人,难怪他们个个都说想要你,大家都是gay,送上门我可不会就因为你哭两下嗷——”
路岸脚步一僵,往回一缩。
艹?
他恰好赶到转角,目睹了何远一拳直击那壮汉腹部,接着侧过身抬手一记手刀砍在正弯腰的壮汉的后颈上。
那壮汉没料到一直笑眯眯不答话的何远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揍人,而且劲儿还挺大。他一瞬间疼得弯下腰哀嚎出声,还没嚎完就感觉后脖颈一疼,失去意识了。
这动作行云流水。几秒间,死胡同就恢复宁静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胡同亮起几盏昏黄的灯。
何远没注意到路岸,沉默着从兜里抽出几张纸,低头一寸一寸擦拭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接着将纸往壮汉的身上一扔,嫌弃地弹弹自己身上的灰。
“脏死了。”
这熟悉的口气和当时双眼着含泪,要和自己同坐自行车来躲避王翔宇的何远重合在一起。
路岸终于回过神来。
卧槽你大爷!居然骗老子!!
去你马的柔弱可怜虫!!
心机!就特么想让劳资给他当免费苦力!!
“喂,王叔。”
何远的声音夹杂的慢悠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路岸听见何远越来越近的声音刚想跑,又反应过来撒谎的不是他,他有什么好跑的?
“在浮云路等我,对,把车停上次那个岔路口就行。”
日?穷也是假的?
他到底什么是真的??
路岸顿时怒气直冲脑门儿,冲出转角就对着何远咆哮:“去你大爷的何远!你特么以后别想再挨劳资的自行车!!我要是给你再坐一下!劳资就不姓路!”
何远脚步一顿,看向路岸。
路岸的双眼在黑暗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路岸吼完又想起自己好像已经说过不和他一块儿回家了,而且人家有专车接送,压根儿就不稀罕自己的破自行车。
况且人家也说不用自己给他补习,甚至同桌都不用做了。
想到这些,路岸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吼有点儿羞耻,有点儿尴尬,但更多的是难过。
自己好像再也不会被需要了。
噢,是压根儿就没有被需要过。
“岸岸你”
路岸觉得自己的鼻腔有些酸涩,他转身刚转了一半又扭回来,朝何远竖了个中指,然后转身就跑。
路岸边跑边咧嘴笑了,感觉心中的郁气随着这竖出去的中指排解了不少。
不能被何远逮住,自己现在身上已经没有被需要的东西了,被逮住了肯定躲不过一顿狠揍!
而且这厮撒这么大谎肯定有什么谋划,没准会鲨自己灭口!
路岸脚下生风,越跑越快,以至于见到前面的大叔时没刹住车,撞了个满怀。
路岸往后摔了一屁股,手掌擦着地板火辣辣得疼。
“对不艹!你别扯老子后衣领!”
路岸爬起来的功夫就已经被何远从后面拎住后衣领。
“夜盲还跑那么快,疼吗?”
何远伸出一支手,拍拍路岸的衣服上沾的尘土。
在灯光下,何远白皙干净的双手被映照得更加骨节分明。
路岸觉得被屁股被拍打的感觉很怪异,伸手想拦住何远,结果手掌一张开就疼得一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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