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了,相信驾车也不会是件很难的事,思忖间,已柔顺地伸出如白玉般的手,微笑道:“也好,那酒肆里大多是男人家,我一个女孩子进去总不太方便,就辛苦大哥您了,呐,给您酒钱。”
“算了,还是你去吧!女孩子也没什么,蒙上脸就是了。”苏尘这一眼立刻让多疑的车夫起了疑心,他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也不知从哪里取了块污色的面巾来要苏尘蒙上,自己守着马车。
苏尘暗自懊悔自己刚才
住气,错失了最佳的逃跑办法,可是既然车夫已经改,她后悔也晚了,幸好他同意自己去打酒,计划也算成功一半了。
“好的。”苏尘定了定神,面不改色地接过那块带着臭味的面巾,老老实实地蒙上,这才慢慢地下车,紧了紧外袍绕过其他停靠着的马车向酒肆走去。一边走,一边悄悄地取了干草药。想起那天裴一涯也不过用了一点,她不敢多用,只捏碎了一小块塞进,做完之后刚好走近酒肆。
可能由于天气寒冷、又近年关的关系,这一处不起眼的酒肆生意出奇的兴隆,敞开的店内,仅有的三张桌子早已坐满了人。有些没座位的只好蹲在门口,或端着碗坐在自己的车辕上,柜台前还有和苏尘一样打算打了酒在路上喝的人们。
大家看到一个女人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但随即又各喝各的酒,没有过多的注意。
苏尘忍着面巾的臭味直接走到柜台前,压低了声音问道:“掌柜的,打壶烈酒,再给碗热茶喝行不?”
“好唻,三个铜板。”柜台内伙计接过铜板和酒壶,朝一边高喝了一声,“阿妈,这位姑娘想喝碗热茶。”
“知道了。姑娘这是上哪呀去呀?”只见一个五六十左右的大娘立刻笑呵呵地端了碗热茶过来,热情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感觉这个大娘挺慈祥面善的,苏尘心顿时一动,边接过热茶掀开一点面巾慢慢喝着,边压低了声音,道,“大娘,向您打听个事,裴大夫您认识么?
“当然认识啊,这附近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落雁崖附近有个医术高明、宅心仁厚的裴神医啊,怎么,姑娘想去找神医看病啊?你知道路不?要不要告诉你怎么走?”老板娘打量了一下苏尘,看着她露在面巾外面的苍白肤色,热心地道。
“大娘你知道裴大夫家怎么走?”苏尘惊喜地道,只要知道了路,等迷昏了车夫后,她不就可以回去了?
只是……想到陶春花,苏尘不由地又犹豫了,现在回去合适么?她对自己也算有恩,自己也没报答人家,却反拿这事去向裴一涯告状,似乎不大好吧?而且……就算说了,回去后裴一涯和张亚男也不可能日日都守着自己吧,万一陶春花还来呢?
苏尘忽然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些,真是白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了,唉……
“知道啊,俺儿子去年伤了腿,大夫们都说废了没治了,多亏碰到裴神医,才救了回来,现在虽说不能干重活了,但走几步还是没问题。后来裴神医看我们娘俩无依无着的,就建议俺们在这里开家小店,说是这条官道南来北往的,离最近的金盾府都还要三十多里路,平时经过的人也没处歇脚,可以开家店做点小生意。俺们听了裴神医的话,今春就开了这店,这不,俺们的日子如今也过的好多了。呵呵……现在才午时,姑娘你要是想去看病,还来得及,对了,姑娘你和谁一起来啊?他怎么不进来躲躲风?”大娘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是一串,同时好奇地往门外张望,想看看和苏尘同行的人。
原来这对母子竟也受过裴一涯的恩情,苏尘顿时更加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