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苏尘温柔孝顺,若是她醒来见您还守着这里不休不眠的,岂不是反让她更过意不去?”
“唉,应儿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留在这里反而打扰尘尘休息。”老太太叹了口气,顺着儿子的手势站了起来,鼻子又泛酸,“尘尘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才两天功夫,就经历了这么多事……裴大夫,尘尘就麻烦你多照应了,若是她醒了,马上叫人来告诉我老婆子。”
“老夫人,裴某一定会小心照顾苏姑娘。”裴一涯点了点头,只是抱着彬彬的手略略紧了紧。
“晟儿……”展应亭和燕子扶着老太太走过展晟飞的身边时,低叫了一声。
“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她。”展晟飞面无表情地道。
“为父已让总管在边上加强了警戒,园子里已绝对安全,不会有人再进来伤害你苏尘姐姐。这里有裴大夫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来看也不迟。”展应亭耐心地解释道,还故意地提及了他和苏尘之间的关系。
苏尘几番出事,他就在自家儿子的脸上看到几番暴虐地像要杀人的表情,他当心再这样下去,这个儿子迟早都会不顾兄妹伦理作出惊天骇俗的事情来。幸好今天蓝暖玉还不知道此事,也少了一场风波。
“有人若是能保护好尘儿,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了。”展晟飞冷冷地道。
“晟儿,那是意外。”展应亭叱道,今天的事情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谁都知道苏尘是老太太亲自认的孙女,匪徒居然还敢如此猖獗,先是潜入展家下毒,后又买通自家的人,无疑于是和他展家过不去。更何况宝庆银楼本月还未上交的库银竟然全被那叛徒卷走,他不会放任不管。
“大小姐之事,确是公为失职,请老爷、老夫人降罪公为。”展公为无嗔无怒,立时俯身请罪道。
“那也不能全怪你,只怪那贼人太狡猾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宝庆银楼早早地布好了陷阱呢!何况去宝庆,也是苏尘自己坚持要去的。”展应亭自然不愿降罪多年的左膀右臂,反而安抚道,“公为啊,你也知道晟儿的脾气,小孩子无心之语,你就别忘心里去了。”
“是啊,公为,老婆子也知道你一定是尽全力保护过尘尘了,这事啊,不怪你。”老太太也明理地道,示意儿子放开手,自己把手伸向展飞,招呼道,“晟儿,扶奶奶回房去。”
“多谢老爷、老夫人开恩。”展公为抬起头来,面容淡定,“公为一定百倍谨慎地防卫,如果大小姐再出意外,公为一定奉上项上这颗人头赔罪。”
展晟飞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说什么。
“晟儿!”老太太又唤了一声,和展父一起注视着他。
展晟飞望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苏尘,硬邦邦地走了过去,托住老太太的手臂,一言不发地随众人出去了。
“裴大夫,小姐既然还睡着,您就和彬彬少爷一起吃点东西吧!”连珠抹了抹眼角的泪,劝道,苏尘的衣服是她和燕子亲手换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苏尘身上的惨状。真是天杀的狠心狼,居然那样残害她的小姐。
“好,那麻烦连珠姑娘将晚饭端到这里来吧!”裴一涯轻轻地拍了拍还含着泪花的彬彬,客气地道,目光却不由又落回苏尘脸上,心痛一阵阵地泛起涌动。待连珠一离开,他的手就有自我意识一般轻抚上苏尘没有受伤的边廓,没一寸移动,都带着浓浓的怜惜。
她原本红肿的脸因为抹了他的膏药,现在已经好多了,回来时那不正常的体温也被及时地控制了下来。肩头那处刀伤,只要仔细调养,也不会留下疤痕,而原来优美的脖颈上那几个神色的手指印过一两天也会消失。
她这一次的伤,总的说起来,比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已远不止轻了多少倍,可他就是知道,纵然那一次她几乎被死神夺走,可心中所受的创伤依然敌不过这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