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而走~~~
“他们一家原本不姓丁,而是姓燕,其父燕子文原本是太医院中一名普通御医。根据太医院史的记载,宫中先皇驾崩前三日的深夜,燕家因隔壁失火而被殃及,致使燕御医和其妻女,还有两名奴仆,一家五口全部葬身大火之中。”
皇甫顿了一下,望了苏尘一眼,见她正认真地聆听着,双眼清澈,无疑无惑,知道她定已猜出当年燕御医一家使用的金蝉脱壳计,便继续讲述下去。
“但既然有燕彬彬这个孩子存在,当年燕御医一家自然也没真正地死在大火之中。实际上,那一日隔壁的大火,其实正是先皇派人故意纵毁的,目的便是掩护燕家能带着先皇给朕的一件重要东西远离京城。”回忆起先皇的良苦用心,皇甫的声音不由地有些低沉,“先皇当时自知不久与人世,怕朕年幼无法掌控大局,便给朕留了一条后路,嘱咐燕子文在亲政之前设法将东西交还给朕,哪知等朕知道这件事情时,一切悲剧皆已造成了。”
苏尘没有插话,心中却渐渐清明起来,这样一来,事情便能解释的通了。
前任皇帝由于体弱多病,同时设立左右宰相来掌管朝政,原指望两人能互相制衡,平衡朝政,没想到还是造就了两位势力过大的权臣。他心忧爱子,知道刚登基的幼年新皇不能掌控朝政,更怕臣下功高震主,造成皇位虚浮甚至可能易主的严重后果。于是。便给新皇留了条后路,交给忠诚地燕子文保管这个秘密。
而孟相那边,则不知怎么地得到了这个消息,因此便派人想夺取那件东西,不料燕子文人虽是文弱之身,性情意志却极坚定,任其怎么折磨都不肯辜负先皇地重托,说出东西藏在何处。
当时丁羽若非奄奄一息,也不会把秘密泄露给自己这个陌生人吧?
见苏尘脸上露出了然和感叹的神色,皇甫不由苦笑道:“这些年来。蓝王爷和孟相表面上对我朝忠心耿耿,实则无不一直在窥觑朕的皇位,朕唯有演戏方能保得一时平安。可笑朕胸中纵有百般雄心,却只落得个任性跋扈的无能之名,个中滋味,何人能体味?”
望着皇甫——哦。不是,是当今皇上司马毓那无奈怅然的表情。苏尘心中忽软了下来,忍不住柔声劝道:“皇上也不必过于焦虑,皇上既有大志,眼前一切只不过暂时的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只要时机得当,相信皇上定然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到那时。天下人将会真正是皇上的天下。皇上就可以真正的施展宏图大志了。”
“你相信我?”司马毓心中一震,脱口而出道。
“皇上难道不相信自己?”苏尘微笑道,她这几句话倒也是真心。就根据这几次的认识看来。这个傀儡皇帝司马毓根本就不似民间传说的那么无能,一个无能地人,又岂会有那样的眼神,和多变的心智?
司马毓怔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今日给苏尘讲这么一大番话,里面所说的固然都是真实的,可语气却是夸张和修饰的,目地只有一个,那便是利用苏尘的复仇和同情心,将很有可能得知先皇遗物藏在何处地苏尘争取过来,通过她来找到那件东西,却没想到会意外地听到苏尘如此温柔的、充满鼓励,且毫无做作的言辞。
一时间,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用“美丽聪慧、温婉善良”来形容,真的是最贴切不过了。所以,对待这样的女子,也需要更真实地态度方才最合适。
“朕自然相信自己,但朕也需要苏卿地帮助。”心念电闪间,司马已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认真地注视着苏尘,神情之中再也找不出初时的轻薄之气,“苏卿想为燕家报仇,朕同样也有义务替燕家平反冤情,但这一切地前提必须是朕能重掌朝政,想必苏卿当懂其理。”
苏尘点了点头,如果司马毓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那么她确实有必要协助司马毓,这也是为彬彬一家报仇的最快的方法。
她原本是打算借助蓝王府的势力来报仇,可是想想看,蓝王府和孟府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依然不相上下,谁都无法轻易将对方绊倒,在蓝王府身上寄托希望难免渺茫。更何况孟府上次失了手,下次一定会更加谨慎,绝不会放过自己,而展晟飞对自己的感情同样是块巨大的危险的绊脚石,蓝暖玉若得不到展晟飞,迁怒与自己的可能性也实在太大。
眼前自己看似平安宁静的生活,脆弱的就像是七彩的肥皂泡,一碰就破。当前看起来,和目前还是傀儡、但却已在暗中谋划重掌大权的皇帝合作,风险反而更小、也更为可靠。
“你要我将那东西找出来?”思忖完毕,苏尘便直言道。
司马毓坦然承认道:“正是,至于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派最得力的人保护你。”
“皇上为何不索性直问小女子那件东西藏在何处,然后命心腹去取?”苏尘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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