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他们,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说到这里,周二柱又已是涕泪满面,语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裴一涯和苏尘面前,直磕头感谢。
“周兄弟不必如此,快起来。”裴一涯忙把他扶了起来,听说他脑后曾受伤,又为他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有大碍。
“我们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如此。”苏尘见他伤感过度情绪激动,忙转移话题道:“请问那位令人尊敬的私塾先生该怎么称呼?”
周二柱一口一个先生地称呼,说了半天却连私塾先生的名字都忘了提起。
“小人疏忽了,”周二柱忙擦了擦眼泪,道,“先生姓赵,大名恒之,小人们都直接称他为先生。”
“周兄弟敬请安心,赵先生的病已稳定下来,等到明晨就会苏醒,到时候再调养几日,就会好起来地。”裴一涯温和地又递了快帕子给他,安慰道。他的性子一向很淡定,纵然心情起伏较大也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只会在行动上表示。
“是啊,你不用担心住宿和药费,等赵先生病好了,我会让店家给你们雇辆马车,这样两天就可以到京城了。”苏尘也微笑道,心下慎重地考虑着找谁帮他们村伸冤才好。
小周村的冤情不轻啊!那个什么乡长和河源县令胆敢如此不顾百姓死活,身后自然是有后台的,而朝中不外乎就是蓝孟两派。如果后台是孟家,通过蓝暖玉求的蓝王爷帮助,蓝王爷肯定是求之不得,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全力帮小周村,借此既可以打击孟派又能为自己赢得好名声。可要是那河源县令是蓝府一派地人,她若让周二柱去找蓝暖玉,却是害了人家。
“谢小姐,小人给您……”
苏尘正思虑着,没想到周二柱又感动地跪了下来,哽咽着倒头就磕,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汉,却流着拭不尽地眼泪。眼前这位美丽的小姐和神医不仅救了自己和先生,还妥善地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让全村的人都看到了希望,除了磕头他还能如何表达心里的那份感觉呢!
苏尘实在不习惯别人以这样的方式来感恩,忙亲手去扶他,可周二柱仍是坚持着磕完三个头才肯起来。苏尘和裴一涯一起又好生劝慰了他一番,嘱咐他且安心休息,便告辞出来。
走到苏尘地房间门口,裴一涯站住了脚步,温柔地看着她:“早点休息吧!”
苏尘轻轻地拉下一直蒙着地面纱,凝注着他的眼,轻轻地点头,道:“你也是,今晚幸苦了,也早点休息。”
话虽如此,可两人谁也没有先离开脚步,目光也仍然交错在一处,抽不出,断不了。
彬彬牵着苏尘的手,转了转眼珠,悄悄地低下了头,暗暗地偷笑着。
廊灯朦胧,夜色悄然,廊下一对璧人默默相立,眸光如梦,有哪一对初敝心门地情人,不希望能再多一些和对方相聚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