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眼神一转,这才注意到周围的黑点,连同衣服上都是,平日里习惯了,倒是忘了手里拿的是毛笔了。
反正也没了睡意,萧墨索性坐起身靠在炕头上,问道:“遇到了什么难题,可否告知一二?”
“当然,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姜屿拿起桌上的纸张来到土炕上,熟练的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这个是这件案子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以及相关信息。”
萧墨接过纸张快速扫过一遍,他的视线不经意瞥到了一旁的验尸单,不由拿在眼前,片刻后,问道:“这上面记载用葱白、醋验尸,不知有何用?”
“尸体的脖颈处有两道勒痕,但不能确定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先用水将尸体瘀伤处洒湿,将捣碎的葱白铺在尸体上,在葱白处盖上一张用醋泡湿了的纸,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取下葱白以及纸,发现其中一条勒痕的颜色明显加深,由此可以推断死者是生前被人勒死后又制造出自缢的假象。”姜屿细细解释道。
工作之中的姜屿又回到了那个冷静而果断的姜屿,萧墨也注意到每次碰到这种事时,她便与平日里的样子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看向她的眼神幽深了几分,带着几分诧异。
“你现在有可疑目标吗?”萧墨放下手中的纸,他觉得看着她亲自的样子更加有趣。
“经过下午的走访调查,有三个人有嫌疑,第一位是死者的丈夫,白家少爷,死者失踪那日,白少爷说是出府谈生意很晚才回来,我下午又去找过他,除了他身边的下人,暂无其他人证。
其二,他们夫妻关系显然没有白少爷说的那么好,少夫人对他的态度很冷漠。其三,我们发现尸体时,她身上的贵重物件并没少,首先可以排除凶手是因谋财害命而杀害少夫人。”
“第二个嫌疑人呢?”萧墨问。
“是与少夫人关系最好的沈家兄妹。”姜屿细细回想道:“沈娇从小因脸上有胎记,模样有些可怕,这城中小姐都不愿与她玩耍,唯有少夫人不嫌弃她脸上的疤痕,因此,二人关系甚好。
因两家经常走动,少夫人与沈娇的哥哥沈源关系也很好,少夫人在嫁入白家之前,曾与沈源有婚约,后因白少爷的介入,取消了这桩婚事,但两家依然还有往来。
我今日见得沈娇,她闻言少夫人的死讯很是伤心,可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关键是,我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圣经。”
萧墨双眸微微一沉,“圣莲教最是擅长蛊惑人心。”
“是,我虽是怀疑她,但也只是个人看法,并没有实质性证据。至于沈源,从沈娇口中得知,他与少夫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今日见他时,他腰间还佩戴这一个香囊,香囊上正是少夫人的名字,可见,沈源对少夫人的执念很深,即便她已嫁人,心依旧在她身上。”
“你怀疑他是因为这份执念?”
“是,执念太深,也未必是件好事,不过眼下并没有实质性证据,一切还都是猜测。”姜屿举起手上的纸张,“案件大概如此,有什么想法吗?明日该从哪里查起呢?”
“天亮再说,睡觉!”萧墨挪了挪身子重新躺下。
姜屿顿时感觉一股火窜上来,“大哥,你是睡不着,让我给你讲故事来了。”
萧墨闭眼不语。
“装睡是吧?”姜屿索性在他身边躺下。
“下去!”
“我偏不!”
“玉坠还我!”
“那你把药钱先给我。”
“日后我自会双倍还你。”
“我不贪,原数奉还即可,不过,必须现在给我,过时不候。”
“你……”
“你什么你,这种事传出去只会对我不利,本小姐都没说什么,你倒还守起男德了,再说了,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就算奉献一下也算是我可怜你。”
此刻的萧墨脸色明晃晃地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