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暖气吹出来时呼呼的声音。
温谨言从傅纪年硬朗的侧脸上移开,刚刚愤怒的目光已经收敛,蒙上了一层悔意。而这层悔意在他看见驾驶台上那抹红色时变成了悔不当初。
“你们……”温谨言伸出去拿结婚证的手指抖得停不下来,“你们已经结婚了?”
傅纪年余光扫了一眼温谨言低头翻结婚证的样子,看见了他颤抖着下巴和猩红的眼睛,没有做回答。
良久,车子缓缓在傅家老宅的大门口停下。
副驾驶座上温谨言还是刚刚拿到结婚证时那个样子,没有打算下车。傅纪年也不催,蹙眉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拿烟的手按下车窗将手伸出了窗外。
不得不说,这样的温谨言他是有心疼的,毕竟十几岁就跟在他身边。
但是,男人都一样,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承让的。他相信,换了温谨言是他,温谨言也一定不会承让。换谁都做不到将心爱的人拱手相让。
车窗外的一股寒风钻进车内,温谨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随后突然激动的抬起手将手里的结婚证撕得粉碎,伴随着纸张被撕烂的声音温谨言压抑的哭声也掺杂其中。
傅纪年听见声音回头时,看见的就是结婚证被撕得粉碎,散乱一车。
几乎是一瞬间,他丢了烟头一拳打向了副驾驶座上的温谨言,毫不留情。
“唔!”温谨言闷哼一声,猩红的双眼瞪向傅纪年举起了拳头。
狭小的车厢里,两个男人拳头相向,彼此都没有手下留情,毫不退让。
温谨言虽然身强体壮,与人打架输赢从不在话下,但横在他面前的对手是傅纪年时那又不一样了。傅纪年纵然没有定期去健身的习惯,但他那身结实的肌肉也是没几个人能够赶得上的。大学时就拿下的跆拳道黑带,都不是摆着好看着的。
两个男人忘我的打斗中,彼此都毫无顾忌的在宣泄自己的情感。纠缠得正是激烈时,是傅纪年最后控制住了温谨言,温谨言被他牵制住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干脆放弃了。
到此,夜晚寂静的车厢里就只听得见彼此的喘气声。
傅纪年阴鸷的双眼看了一眼被自己钳制住的人,脸上的淤青凌乱的分散。最后大力的丢开了他的手,放过了他。
彼此停手沉默的几秒之后,温谨言看见推上撕烂的结婚证上的一角,上面是叶曦和面带微笑的模样,顷刻间他失声痛苦,打开了车门跳下车。
离开前,他哽咽的恶狠狠的说:“傅纪年!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会恨傅家一辈子!是你们傅家的人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爸妈,也毁了我!”
傅纪年靠着椅背冷漠的侧着脸,抬手整理着由于打架动作太激烈,而被扯松歪歪扭扭的挂在脖子上的领带。
等温谨言离开,黑暗中他深邃的双眼睁开,扫了一眼车厢里的纸屑后烦闷的拿过烟盒,衔出一根烟点燃。
半晌,拨通一个电话,声线冰冷:“结婚证怎么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