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山,皇家猎场。
自昨日听闻陛下不见踪影后,一时间,人心惶惶,莫不是这大褚的江山要变了?
皇党的人在祁九归和唐雨乔的安抚下还好些,除了两头倒的墙头草,最坐不住的还要属拥护褚祈卫的一众官员。
他们刚听到风声就一同拥挤到了楼旭白的营帐里,一齐谋事。
兵部尚书最先坐不住:“大人,现下陛下不知所踪,我们何不借此机会控制局面。”
“禁军副统领是我们的人,只要挟制住统领,便能与唐雨乔的赤卫军一敌。”
“到那时,再控制住在场的百官及家眷,静待闲王殿下归来,即可荣登宝座,我们也不必整日里提心吊胆了。”
自褚肆登基以来,时不时地卷起一堆血雨腥风,他们都惶惶地过日子,生怕哪天自己的命就到头了。
有了第一个发话的,其他人也忧心忡忡地劝诫着楼旭白早做打算。
吏部尚书:“是啊,大人,如此天赐良机,时不可待啊,若是错过了,下次可就不这么容易了。”
“没错,咱们筹谋多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褚肆上位,想当年,咱们可没少...”
没少借着灾星的由头打压他。
后面没说出来的话,被楼旭白一眼瞪了回去。
关于褚肆灾星的陈年旧事,他们多少了解一二,那种事是褚肆最痛恨的,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说道。
想当年,褚肆还小时便聪颖过人,只是永远板着一张看不惯他们的脸,他们稍微献好就被骂“奴颜媚骨”,这么不好操纵的人万不可担高位。
所以,在那些亲王设计损毁他名声的时候,他们要么默不作声冷眼旁观,要么偷偷加一把火,事情才愈演愈烈...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此时谋事最佳,还是有胆小怕事之人的。
光禄大夫怕惹是非,小心提醒:“都道陛下失踪,可也没人见着尸骨,万一陛下不日归来。”
“又或者,这许是陛下唱的一场空城计,意在引我们生事,到时瓮中捉鳖。”
“鳖,你个老竖子,骂谁鳖呢?”
一听别人称自己人为“鳖”,吏部尚书率先怒了,不顾腰疾在伤就要冲上去抓扯。
吓得光禄大夫抓着身侧之人的衣襟躲了起来,还不忘找补:
“成大事者,需三思而行,怎可看到什么便以为是什么,若是这样,谈何成事?”
他这孜于谋划的嘴脸,落在吏部尚书眼里,就是胆小如鼠,又唾沫星子四溅地叫嚷起来: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都像你这般瞻三顾四的,哪来功成名就。”
“啊呸!你个老竖子,不足与谋!”
光风霁月了一辈子的光禄大夫一听这损人的话,也不悦了,跟着叫嚣起来:
“你你你,你个老匹夫,便是那蝉不知雪、蜀犬吠日的孤陋寡闻之人,汝有何能?”
吏部尚书更火了:“你怎敢骂本官是犬!”
立于两人风口间的兵部侍郎见事态不可缓,也不再冷眼观蟹,好商好量地要两人偃旗息鼓。
可火气上涌的二人,哪听得了别人一句好话,又共同与他针锋相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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