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问题,资金链面临着断裂的风险,于是,他就入股了我们家的房地产公司,成为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由于公司经营当时极度依赖吴嘉义的资金,整个公司的决策权几乎都在他的手里,他做事的风格极其霸道,不仅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继续扩大项目规模,还拖欠农民工工资,对没签合同或者合同不规范的那些农民工的工资,能拖就拖,能不给就不给。”
“也就是说,当年的农民工讨薪案,与你母亲无关?”孟钊问道。
男人说着,叹了口气:“也不能说毫无关系吧,这一切都是在我母亲的默许下才导致的结果,我爸死后,我妈就只想守住这份产业。而我当时也只是协助我母亲管理一些事物,人微言轻,实在是没有办法。”
思忖片刻,孟钊看向祝睿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跟你打听一个人,当年讨薪案中,有个领头的农民工,叫陈煜,你知道吗?”
男人回想了一会之后,说:“我听说过,后来说是自杀了。但是警官,他肯定不是自杀,是吴嘉义下的毒手!”
“哦?你有什么证据吗?”孟钊问。
“证据倒是没有,但是您想想看,他当时已经找到了一名律师给他们打官司,而且赢的希望还很大,毫无征兆地就突然自杀了,这怎么可能?而且看吴嘉义的手段,杀人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祝睿的语气很肯定。
孟钊回想起了陆成泽的话,两人的说法一致,再一次印证了吴嘉义雇凶杀人的事实。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陆时琛。陆时琛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一直再观察祝睿,在孟钊停顿的间隙,他接过刚刚的话,对祝睿道:“你似乎对吴嘉义的手段很了解。”
“他可没少害我们一家,”祝睿说,“我母亲当年因为那场农民工讨薪案,承受着巨大的舆论压力,老百姓都骂我妈是奸商,她本来心脏就不太好,在那段时间里总是喘不过气来。后来因为听信了吴嘉义的话,去医院注射了什么最新研制的药物,意识才越来越不清晰,经常乱跑,甚至有的时候会心脏骤停。后来去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吴嘉义说我母亲失踪了,我们找了两个多月,以我母亲那种状态,我们都觉得她死了。”
“等等,是临江医院吗?”孟钊打断了祝睿的话。
“对,是这个名字,这个医院是不是跟吴嘉义有关?”祝睿急切地问道。
“嗯。”孟钊朝他点了一下头。
陆时琛则继续平静问道:”既然你很了解他的手段,当时就完全没有怀疑是吴嘉义害了你母亲?后来你为什么没有继
续找你的母亲,而是很快就到国外定居了,这也是吴嘉义逼你的吗?”
祝睿的表情愈发忿恨:“我怎么能不怀疑,但是我没有任何证据啊!而且当年我母亲意识不清后,吴嘉义就找到我,让我出让文鼎的所有股权,我没有同意。我妈失踪以后,股权都归属我,我准备作为第一大股东接管文鼎房产集团,但吴嘉义再一次找到我,让我以极其不合理的价格出让股权。在我言辞拒绝之后的第二天,我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儿子忽然遭遇绑架,绑匪打电话跟我说,不许报警,否则我儿子立刻就会死。他们连赎金没跟我要,可见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我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不得已把股权转给了吴嘉义,第二天我儿子就平安回来了。当时我被吓怕了,继续留在国内,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只想我儿子平平安安的,就带我家人立刻去了国外。”
顿了顿,祝睿继续说:“吴嘉义这人实在是心狠手辣,而且背后还有黑道势力,我只能这么做。”
陆时琛:“那你去到国外之后,吴嘉义还在继续监视你们?”
“很早之前我就怀疑了,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看着我们,那种感觉特别诡异。而且每当我要和家人出远门的时候,被人跟踪的感觉就更加强烈。甚至有一次我去波士顿出差,看到了一个经常在我家附近徘徊的非常熟悉的身影,这不可能是巧合。在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我马上订了第二天的机票打算回国,但去机场的途中我又发现了那个身影,我担心家人出事,就立刻返回了,暂时断绝了与你们的联系,在彻底安顿好家人之后,我才独自回来了,回国后,就照你们留给我的邮件里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
“这就是你突然失联的原因?”陆时琛看着他,“没有被人绑架或囚禁?”
“这倒是没有。”祝睿摇了摇头。
“这样啊。”陆时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孟钊这时站起了身:“祝先生,谢谢你提供的线索,这件事情查清来龙去脉之后我会找人告知你,请你暂时不要回国,留下来协助调查,现在我们要先去处理更重要的事情了。”
祝睿也随之站了起来,用一种祈盼的眼神看着孟钊:“孟警官,请您一定要抓住吴嘉义,还我们家一个公道。”
“一定。”孟钊说,“不仅仅是你,吴嘉义欠所有人的债,我都会替他们讨回来。”
说完,他看向陆时琛:“我们走吧。”
陆时琛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祝睿脸上,闻言,才收回目光站起身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