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鼻子又哭又骂,说她凉薄心狠,自己亲爹离世,她却连一滴泪也没掉过。
最后,她梦到了霍延正。
他将她逼至墙角,一边亲着她一边撂下狠话:“妹妹?我从未承认过,苏令晚,留在我身边,哪儿也别想去!”
昏昏沉沉之间,苏令晚再次梦到了父亲。
他临死之前,紧紧拽着她的手,气息不稳,声音断断续续:“余下的光阴,爹不能陪你了,晚晚,你要珍重爱重自己,待及笄过后,寻一良人,哪怕穷点也是无所谓的,只要他眼里心里有你......人这一生,最怕便是娶错娘嫁错郎,你母亲怨我半辈子,怪我没出息......若那一日她不愿留在京城,你便放她离开,给她自由!”
父亲去世一个月后,苏令晚跪在他墓碑前,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看着冰冷的墓碑,她终于才真正的意识到最爱她的那个男人,真的离她而去。
这个世上,她再无父亲。
再也没人能为她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
再也没人亲昵地唤她一句‘我的女儿......’
......
苏令晚发起了高热。
从傍晚一直烧到次日中午,汤药灌下去,却丝毫不管用,一向稳重的青鸾也急了。
她对青柚说:“你快去找白医仙。”
青柚却两眼通红:“我要去找主子......”
青鸾发起了脾气:“大理寺那边现在到处都是那人的眼线,你考虑过冲动的后果吗?”
青柚瞬间冷静下来。
见她不说话,青鸾的语气也缓了下来:“主子来了也不能治病,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姑娘的高热退下来,待晚上找机会,我自会去寻主子来。”
被她这一番安抚,青柚立马跑去找白娴。
白娴来了,开了药方,看着青鸾煎好药,将药喂下去,等到苏令晚微微出汗,这才放心离开。
出了一身汗,苏令晚醒来一次,喝了点水又昏睡了过去。
青柚一直陪在她身边,而青鸾自天黑之后就去了大理寺。
去的时候,霍延正不在。
她一直等到深夜,霍延正才从外面回来。
青鸾立马迎上去,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脸色一变:“主子您受伤了?”
霍延正停下来。
脸色略带苍白,一只胳膊垂着,青鸾敏锐地发现他胳膊上的刀伤。
外袍破裂,深可见骨。
霍延正脸色凝重:“她出事了?”
青鸾点头:“是,姑娘她昨晚起了高热,但此刻已经退了,属下来跟您说......”
霍延正已经抬脚往外去。
云啸几步拦上去:“主子,外面的那些人还没撤走,而且您的伤......”
霍延正突然停了脚步。
“云乔在何处?”
“他正在审犯人。”
“让他过来!”
“是!”
霍延正转身回了书房,很快,一道人影进了书房,一盏茶之后,霍延正走了出来。
冬安和云啸跟在他身后出了大理寺,坐上马车朝国公府驶去。
隐在暗处的两人见状,从暗处现身,接着便消失在大理寺府衙外。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一行三名暗卫着装的人从大理寺骑马而出,迅速消失在深夜的京城街头。
片刻后,苏令晚的房间多了一人。
他身穿黑色暗卫服,坐在床畔,看着高烧将退脸色惨白的姑娘,顾不得手臂上的刀伤,伸手过去,将她轻轻抱起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