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见来了大人物,这凶神恶煞般的军官一见便如那鼠见了猫儿一般,当下大怒,脱口而出:“你才是贼人,你全家都是贼人!”喊出就后悔,三皇子!我滴个天啦!
这司马云却不敢理他,只等皇子下文。
那皇子见这少年顽皮跳脱,不由一笑,却看他相貌清秀,虽然狼狈,却露出个正气凛然的些许气象来,忠义之相上脸,手中拿个药包,却是攥的甚紧,不能失去,想是重要之极,哪里有个什么‘贼人’的模样!温声问道:“小兄弟看着匆忙,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小丁见问的温暖,不由的抬头看去,见这人气度不凡,贵气逼人,知是遇着贵人了,心说要回的好了,公子就有救了,当下郑重见礼道:“回殿下,小的是真有要紧的事情,也的确是官家要拿的人,只是,却不是贼人。现下急着救人。只是此事另有隐情,需待细说”
却是他听了那司马云的话,记住了这人的称呼!
这皇子见他礼节周到,进退有度,不慌不忙,说话条理清楚,轻重分明,颇为称奇,觉着有意思起来,且自已马上就要办完差事,心情正好,当下哈哈一笑:“救什么人啊?”
“回殿下的话,小人要救的是我家公子,当阳县令的公子,楚凡。”
“哦?”皇子心说这才对嘛!原来是个官宦人家的下人,难怪如此规矩,还不知是哪个官员,能有这般教导,真是难得!当阳县令?县令公子?怎会这般?这疑问被他这话一一勾了出来!
原来这位正是这长平国主的三儿子陈元栋,受父皇倚重,掌管着全国兵马一应事宜,这当头正于国内一一巡视,查看那各地上半年的军备钱粮,目前正在长兴,已有数日,今日乃是最后一次外出视察,也是最后一站,完了就回京了。
不由他不奇怪,一个县令之子,在这府城得病!身边下人成了贼人!还被通缉,却不离开,反是急着去救治主人!真是怪事。当下再问:“你那公子现在何处?”
“回殿下的话,离此地不远,在一处百姓家的柴房内”说到这就想哭,神色凄然!眼都红了。
三皇子见他情真意切,兴趣更浓,当下轻声说道:“带我去看看!”
兵士早松了手,小丁大喜,一下站起,恭敬作礼:“请殿下这边来。”
皇子看下司马云,“你等继续巡查”率先按他方向走上前去,两个老者静静跟随。小丁在他边上指路。
小丁越发拿出在楚老爷面前的规矩来,沉稳带路,不多时,已到了老汉家院,仍是安静无人,无甚异状。小丁心安!
推开柴房门,几人就见那楚公子面色苍白,汗出如浆,双目紧闭,浑身间有轻颤,牙关轻响,弓着个身子,躺在柴草上,好一副凄惨可怜之象!
这皇子并不嫌弃,看这少年可怜,也不吩咐身后两人,一弯腰,已揽起楚凡身体,左手扶他坐正,右手一把握住楚凡腕脉,片刻,笑道:“好一个根骨,资质竟是这般的好!代价再大,我也便帮你一帮。”
说话间,只见楚凡汗出的更急,顷刻间周身衣衫已湿透,苍白的脸色也快速红润,那眼睛也睁了开来。却已并无病状,清明有神。
摇揺头,回回神!诧异的看着眼前之人:“敢问这位大人,可是你医的我么?小生在此多谢了!”说罢,扶着他手站起,退开两步,一揖到地!
原来他虽病重,眼皮难开,神志却还是有些明白的,模糊间觉得有人进来,然后扶起自已坐正,正晕乎时,就觉手臂上传来一股清流,甚是舒服,随后这清流就如流水一般,很快流遍全身,流到哪里,哪里就如烈阳融雪一般,那燥热难言的病痛顿时消失不见,舌下早生出津来,浑身上下只剩难以描述的舒爽,不得片刻,宛如作梦一般,便醒了过来!
小丁着急,先不顾公子病状神仙般变化,小声急道:“公子,这位是当今三皇子殿下,正是他救得你。”
楚凡大惊,心念急转间,却想不起那拜见皇家的礼法,无奈,扑通跪倒:“小生拜见三皇子殿下!”
这皇子看他紧张“免礼,出来说话罢“
楚凡这才注意到这地儿,于这皇子来说,确实太过尴尬了一些!不说自已病后弄的这氛围,单只一个老汉的香被褥,那气味……自家都觉的难耐,别说这天潢贵胄了!
来到院中,相对而立,三皇子这才把眼仔细看去,见这少年病体方愈,萎顿之势却早已不见,长身玉立,虽然瘦弱,却是气质在上,眼神清明,不近奸邪,脸色白晰,嘴唇硬朗,满身的狼狈,却掩不住骨子里的丰神俊逸,只是稚气并未去尽,有些拘谨,想是头一次见自已这等身份之人,官家礼教,积威难除而已,心下更是喜欢,再之刚才探他身体,见他骨格清奇,经脉宽大,竟是个修练的好胚子,当下说道:“无须紧张,你可将你遭遇说来听听!“
楚凡却是早在出门行进间,一眼便看了他个够,见这人如雾一般儿,看他年岁,似是青年,又似中年,话语稳重,偏又如春风拂面一般,毫无压迫;
举止之间,也是气度不凡!不由的拿他与旁人比了一比,却是得个比自家父亲太多威严,而不欺人。比那林公子更见雍容,而不迷人。比之先生更见信任,而不混乱的结果。且在谈笑之间,未见汤药,已将自已医得完好如初,更胜从前。这是何等手段?
心下好感多多,这疑惑也是多多,偏又于这片刻间又是信任多多!见他问来,也就去了谨慎,将自已遇了林公子,心中不明,而后读书,颇觉无用!起了心思游历,这般用出计划,出的门来,却又被官府追捕,这当头无计可施,正在为难;又遇疾病来袭,困在此处,恰遇殿下贵人,伸出援手,得以如此,正是万般感激,不知如何报答!
三皇子听罢,沉默片刻,负手而立,沉呤道:“如此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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