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弘帝之言让穆锦晨与穆文仁同时紧张起来。
若无赏菊宴之事,他们并不担心今日面圣会有何不妥。
只因那日宁氏所得罪之人皆身份不低,而这些人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正弘帝不追究穆锦晨的责任,只因她是个稚童,他们比较担心正弘帝为了宽臣子的心而对宁氏究责。
他们不敢高估康定王在正弘帝心目中的份量。
宁氏未想太多,既然敢做,那就敢担当,否则当时也不会去做。
她对着正弘帝苦笑了下,“皇叔叔,您就别笑话延清,延清如今恐怕已是恶名在外了。”
“呵呵,哪儿有这样严重?谁说是恶名,那可是响当当的威名呢。”正弘帝笑。
他虽在笑,可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嘲讽的味道。
穆锦晨脑中的弦顿时绷紧。
宁氏忽地站直身体,对着正弘帝行了大礼,郑重道,“皇叔叔,都是延清的错,让您为难了。”
正弘帝轻轻颔首。
对她之言十分满意。
顶着压力,他在文武百官面前维护了她,还好是个懂事的孩子,没辜负他的期望。
正弘帝念头刚落,宁氏话锋一转,“不过,若不能护犊,枉为人母!若不能自保,枉为皇叔叔与父王多年的教导!”
言下之意,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
掷地有声之言,让正弘帝猛得重拍桌子,吓得穆锦晨父女一大跳。
均想着是不是激怒了他。
正弘帝开怀大笑,“敏敏此言甚是有理,为人父母者若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那的确不配为人父母。
同样,一个人若不能自保,那也是无用之人。
哈哈,果然不愧是康定王亲自教导的女儿,有乃父威武霸气之风,虎父无犬女,好好!”
不过,穆锦晨一家人不知道的是,就因宁氏这句话,让正弘帝解决了一件在心间犹豫许久的大事。
见他开怀,穆锦晨一家人均松了口气。
穆锦晨暗暗腹诽,与皇上说话可真是累,终于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正弘帝这才对宁氏说了有人参她一事。
未说是谁,但穆锦晨他们猜测应该是刘御史干的,胡太师可能也有份,因那日,他们两家人吃的亏最大。
他又正色道,“敏敏请放心,在京都之地,朕的眼皮之下,若有人想要欺负你们,朕是绝不允许。
不说朕与康定王是结义兄弟,就算不是,朕也得护着你们,否则对不住宁家的列位先祖与康定王。
若无你们宁家,哪儿有我们大周朝如今的鼎盛繁荣,宁家可是我们大周朝无二的大功臣,边疆有康定王守在那儿,就如同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朕在京都才能睡个安稳觉啊。
可以这样说,若无宁家,就无大周的今日啊!”
这番话再次肯定了宁家对大周的重要性。
听着是极好的话,但穆锦晨一家心都跳了跳,并没有感觉到高兴。
自古君王多猜疑,特别是对位高权重这臣。
正弘帝表面与康定王称兄道弟,对宁家人诸多照顾,又将宁家的重要性挂在口边,可千万别天真的以为这是他真心话。
说不定他心中对宁家已生了忌惮之心。
这些话只是来试探宁家的态度,到底是恃宠而骄,还是恪守本分。
宁氏摇摇头,“皇上您言重了,父王常对我们兄妹几人说,若无伯乐,千里马都只能拉车推磨,何况还是我们这些劣马。
若无太祖皇帝赏识恩赐,宁家哪儿有今日之荣华富贵,说不得世上早无我们宁氏一族。
故我们宁家人就算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皇上对宁家的恩德,眼下宁家人所做的根本不值得一提,真的不敢当皇上之言。”
早在离开边疆之时,父王就一再吩咐她,在正弘帝面前一定要降低姿态。
因他是君,宁家是臣!
自古以来臣不压君,再大的功劳在君威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哈哈,当得当得,康定王那是太过自谦啦。”正弘帝笑着摆手。
这回的笑容明显真诚了许多。
康定王能知这些道理就好!
正弘帝又说了几句,就让小太监带着宁氏与穆锦晨去见皇后娘娘,他则留下穆文仁单独说话。
宁氏与穆锦晨离开,正弘帝就笑着与穆文仁话起家常来,主要是问他在边疆的生活。
坐在轿子中,宁氏轻声对穆锦晨说道,“多年未见,皇后娘娘应该不识得我了吧。”
“娘那时与我差不多大小,皇后娘娘肯定不识得了。”穆锦晨点点头。
“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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