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再次因为自己拥有的特殊能力而受苦。
如果她还只是个普通人,或者是像邮轮上刚刚产生能力异变的时候,身体素质极差、精神状态也很不好,很轻易就可以在这些过度的感官刺激里失去意识。
现在却不同
经过特殊部门训练、与无数外勤时遇到的寄生种进行各种近战和远程战斗的身躯兼具力量和柔韧度,精神阈值也大大地提高。
简而言之。
她好想晕过去。
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触足如何用一枚枚吸盘,挑起她的羞耻与情潮,表面上的肌肤,没有一寸不带它们的气息。
危险的吸盘和触足尖甚至还探到了她的耳廓边缘,像是人的手指一样曲起,抚过着她的耳朵软骨,小小的吸盘探入内侧的软肉,给她一种要被微凉感觉钻进脑袋里的恐惧。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眼泪无意识地渗出,被堵住的喉咙里也发出很压抑的呜咽声,可是却不再试图再用精神沟通的方式阻止对方。
蔺然掌心摸到她眼尾渗出的泪光,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开始倔强,但自己的本意并不是让她感到害怕。
对待紧闭的蚌壳,倘若一味施加暴力,非但撬不开蚌的口子,反而会让刀和蚌面的硬壳两败俱伤。
她叹了一口气,没让触足在往前,出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也如同她所说那般。
那根盘到耳朵附近,像细藤一样纤细挂着,像小刷子或者是羽毛一样扫过舒窈耳廓的触足,也始终没有再往前探,只是在给她感官刺激的边缘停驻。
足够让她心跳失控。
却并不令她感到恐惧。
舒窈忽然想起来那次邮轮之旅的结局,自己的女朋友变成足够令邮轮断裂、下沉的巨大章鱼。
黑色的眼睛中央,是矩形的银色瞳孔,明明是冷血动物无法表达太多情绪的眼瞳,甚至在噩梦般的幻境中令她节节后退。
可是到最后。
一直到托举着她进入司徒锦的直升机,与她身形对比起来过分恐怖粗壮的触足,也没有让她觉得多么痛苦难受。
还有自己在那座海岛上认出她身份,看她追着冥河爆锤时,亲昵凑过来的触足,将她举起来的同时,其实还用触足尖作为她脚下的借力点,让她几乎等同于站在半空中。
不管是从前伪装的普通人类形态,还是那让人看到就要患上巨物恐惧症的本体体型,舒窈确实都从没被她伤害过。
于是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了下来。
甚至还努力抬头想要看清楚对方此刻的模样,想在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找到一点银色痕迹。
顺便反驳她的谎言可是下巴要脱臼了。
蔺然对她专注且认真的眼神十分受用,忍不住将她重新抱进怀里,让那根触足
离开的同时,指尖揉了揉她的面颊。
凑过去舔掉她唇角的透明水痕。
“不会的。”蔺然哄完,却没忍住再深入亲吻,因为女朋友此刻连咬她的力气都不剩,所以唇舌温度又高又软。
果然没之前嘴硬了。
怪物被女朋友的眼神看得过于心花怒放的后果,就是让触足下意识地钻到了更不得了的地方。
舒窈失措地抵着她的肩膀,生理眼泪簌簌地掉。
太过了。
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控制的、超过了自己承受力的刺激,死撑了不到两秒,还是只能道不行。
可以的,”蔺然语气轻柔,“之前每次都可以,不是吗”
哪有每次
顶多也就是在游轮上的最后一次
舒窈思绪顿止,又想起来自己之前血检的结果,无形中知道了她的答案,颇有些生气地磨了磨牙,但也没坚持多久,就改而去咬嘴唇。
蔺然用手指抵开她的牙齿,不让她进一步蹂躏本来就有些红肿的唇。
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
其中一根触足被迫屈从她的意志,从旁边端来了一杯水,在看见那杯水的时候,舒窈的表情剧变。
而蔺然从她之前挑衅的话语里,隐约意识到了她邀请自己进行这场荒唐情事的原因。
弑君者确实不喜欢对无关紧要的事物进行思考,所以从前只会想和食物有关的事情,以满足自己,而现在,琢磨的事项里又多了一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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