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渺渺看着车窗外,眼神呆滞,整个人失去了生气。
婆婆的那些伤人的话还犹在耳边,她水性杨花,不让她们一家好过,她生不了孩子成了原罪,是害他们谢家断子绝孙的罪魁祸首。
祸害谁不好,偏偏祸害了谢家,和叶正潇勾勾搭搭,断不干净,现在害得谢允诺命丧黄泉。
这所有的一切,矛头都指向她,好像她就是始作俑者,因为自己的自私,所有人都不好过。
“渺渺,节哀顺变吧,你婆婆想说就让她说吧,反正以后,你也不会再见她了。”
陈父反驳道:“说什么呢?我们的女儿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外人骂?”
“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谢允诺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任何父母遇到这样的事,都不会好受,算了吧。”谢母感同身受。
她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如果遇到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这样的事,婆媳俩一定会抱头痛哭,一辈子当亲生女儿一样给他们养老送终。
可是现在闹成这样,什么都不可能了。
只怕是她一出现,谢家恨不得将她打成筛子。
他们身上所有的怨气和伤心,全都推到她身上来,来承载她们心里的伤痛和不甘。
那她呢?她也伤心呐。
葬礼过后,陈渺渺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拒绝见任何人。
就连表妹傅嘉仪来,她也无话可说。
“姐,你真的就这样将自己关死在屋子里吗?你知道姨妈她们多伤心呐。”
“我没事,我只想静静。”
老天,这就静了多久了,“我哥的头七早过了,现在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其实一早,叶正潇就像通过傅嘉仪了解她的状况,只不过,傅嘉仪没理。
谢允诺的死,和他老婆脱不了干系,管他们离还是不离,害死了人是真的。
现在想来弥补,猫哭耗子的事,谁会放在心上?
“那个,叶少一直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他派人跟着我姑妈她们,生怕她们再来骚扰你。”
真是多事,谢家从g市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儿子都没了,能有多大能耐翻天,闹过之后也就过去了,哪里有本事害到她?
杞人忧天了。
“别理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的消息。”
就让她颓丧到底,总有一天疼够了,就走出来了。
阳光洒进室内,冬日的暖阳,照到人身上格外的温暖,傅嘉仪好说歹说将人拉出了房间。
走在宽敞的大街上,刚刚洒水车经过的街道上,一片灰尘的味道。
“姐,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感觉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
她记得那天早上,也是这样的阳光升起,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突然驶来的汽车,和戛然而止的生命。
陈渺渺的眼泪,不自觉的又上来了。
“渺渺,你终于出来了?”叶少站在她们对面,看得出也是面容憔悴。
陈渺渺恍若隔世,他还是他,而她早已不是那个曾经的她了。
“叶正潇,你来干什么?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傅嘉仪义愤填膺。
“我是来看渺渺的。”
“我不需要你看,你走吧,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陈渺渺出奇的冷静。
傅嘉仪刚想上前去理论,被叶正潇一把甩开。
“渺渺,你好些了吗?你如果有气冲我来,我可以受着。”
“你松手,松开听到没有,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我老公没了,他死了,我还活着我,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有多无奈吗?”